以不必牵扯进来的。”
谢放怔了怔。
阿卯觉得自己质问他是无理的,谢放是要来帮她,她为什么要问清楚这件事?
她见他不语,没有再忍心质问,低声:“这件事管家不要知道得好,横竖是对您没有任何影响和帮助,所以不要知道得好,不要像我一样,招来杀身之祸。”
“你仍是不信我,我也不奢求你会信我。”谢放说道,“毕竟我并没有做一件真正让你信任我的事。只是你真的想死么?如果你想,我这就走。”
阿卯怔神,她不想死,无论是老死还是病死她无怨无悔,但死在这种屈辱的污蔑中,她如何能甘心?
谢放俯身靠近,以极轻极轻的声音跟她说道:“告诉我,阿卯。”
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扑簌滚落,打破了阿卯对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她抬眼看他,看不清,看不清,可就是信了他:“我发现,三姑娘……和护院苟合。”
饶是谢放想过百种可能,也没有想到是这个。韩嫣的举止的确不算端庄,但也只是看起来恶劣了些,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还是跟护院,跟她最不屑的下人。
“那晚夫人责罚我到半夜,我从院子穿过,忽然听见动静,虽然没看到人,但我肯定那是三姑娘的声音。那个时辰正是护院交替巡夜的时候,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那个时辰会有人经过,所以胆大妄为……”
谢放更是意外:“他们在院子里……”
毕竟是说这种事,阿卯微觉脸上发烫:“是。当时我不动声色离开,谁想嬷嬷追来喊我名字,我想,三姑娘肯定也听见了,所以她要杀了我灭口。”
谢放默了默,说道:“你方才没有当众说出这件事,是对的。”
得他夸奖,阿卯觉得开心:“嗯,说了,反而会被她反咬一口说我为了活命污蔑她,而且这事关韩家小姐的清誉,我要说了,只怕现在已经被乱棍打死,说我造谣。”
“如今不说,日后也不要说。”谢放低眉细想片刻,说道,“这几日的饭菜我会让桃花来送。”
阿卯睁大了眼:“你是说……三姑娘可能会在饭菜里下毒?”
“不一定,但要做好防范,这总不会错。”谢放这才仔细地将她看了一遍,脸还肿着,发上也都是干草碎屑。他缓缓抬手拨去她发上枯草,“你再等等。”
阿卯懊恼自己忘了脸上干不干净,怎么就忘了弄掉枯草,一定丑得不行。
“管家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阿卯问他,但谢放没有答话,他还是不说。阿卯真觉他如蚕茧,不肯剖开了给她看。
谢放待的时间太长,要走了,阿卯坐在草团上看他,他每走一步,阿卯就怕再也看不见他,待他快走到门口,置身那门外灯火下,阿卯突然喊他。
“管家。”
谢放身形微顿,那声音很低,很轻,喉咙甚至能听出哽音:“我愿意将这些事告诉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管家。”
突然的柔情让谢放一愣,重重击在他孤清了十余年的心上,冰山遇火,即融大半。他微微屏气,没有偏身看她。
阿卯的胆子很大,也愈发直率,或许这才是她,但……谢放还无法承受这种柔情。
如今的他不需要柔情,人一旦有了情,做事就会犹豫。甚至可能成为他棋盘上,最大的变数。
他担得起,但他背负的仇恨担不起。
计成,于阿卯无碍;兵败,阿卯也要死。
他担不起,所以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
他驻足长立,身影在灯火下摇摆不定,最后他终于提步,离开了这柴房,在阿卯的眼里消失。
阿卯的脸脸发烫,又渐渐恢复惨白,她答应过自己,要和他表露心意,但她没想到,谢放会就这么走了。
她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眼中堆起的眼泪啪嗒落下。
此生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喜欢上一个凉薄的人,而你却根本连他为什么凉薄都不知道。
谢放从后厨院子出来时,脚步很快,快得让人觉得他像夜里的一抹孤影,连在等他的韩光都觉得他失神了,不像那个可以运筹帷幄的谢放。
“喂。”韩光见他要疾步掠过的模样,赶紧喊停他。
谢放一顿,这才看见韩光。韩光见了他的神情,突然就懂了,叹道:“阿卯是挨了不少苦,你也不要这么着急,有你在,她不会有事的。”
“不过……”韩光笑笑,“平时见你对她有些冷淡,没想到用情倒深。”
谢放没接话,只是问道:“那猫你可拿好了?”
“这个就是了。”韩光虽然恶心这小尸体,但谢放特地叮嘱的事,他也该做好。难得谢放来求他一次,作为回报,他总要将事情做好。
而且姨娘说了,这次看似在帮谢放,实则是在帮他自己在父亲面前博个好印象。
所以他更是尽心办这件事。
谢放接过笼子,看了看里面那可怜的小猫儿,说道:“听说养了两年了,去哪里都带着,她也真是狠心。”
韩光问道:“你确定是我三妹杀的?她为什么要杀了猫儿还嫁祸阿卯?”
谢放没有直接告诉他,说道:“劳烦二少爷转告大姨娘一句话,就说是我说的——‘韩寿偷香’。她若要夫人在老爷面前失去宠信,借三姑娘这件事,足以让大夫人颜面全无,毕竟管教不严,是主母之过。就看大姨娘如何掌控,凭她的本事了。”
韩光一时没有想明白,但还是回去和母亲说了。琴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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