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莺莺姑娘若是困了就睡吧,我就在这里,你不必害怕。”
她哪里怕什么啊,她是怕黄副官啊!
“我,我不困。”
“那若是姑娘不困,我们便一起说说话,怎么样?”
莺莺的心差点都要跳出来。
像以前她只能远远的看着黄副官,不是背影就是侧面,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而他是大帅身边的副官,她也承认自己无数次癞□□想要吃天鹅肉,可是如今喜欢的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还说要与她说话,这是她想也不敢想的。
看着一脸吃惊不答话的莺莺,黄副官倒是不介意,他只是觉得这个丫鬟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而是直接问道:“你和四姨太,平时的关系似乎很好。”
找到一个可以缓解尴尬的话题,莺莺自然是不能放过,连连点头:“是啊,四姨太人很善良,也很好相处。”
“那,你有没有发现四姨太平时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莺莺仔细想想后摇头,不过对黄副官的问话有些疑惑:“黄副官,你问这个做什么?”
黄副官笑笑,“没什么,只是很少看到主仆关系有你们这样亲近的。”
“四姨太是受过苦的人,对待我们下人自然不会摆架子了。”
黄副官不再选择问下去,毕竟那也只是他的猜测。
据莺莺的回答来看,四姨太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
虽然当年他们亲眼看到邱楚云的尸体,如今这个景秋除了和邱楚云长得像意外,其他的也并没有什么共同点。只是黄副官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什么不对劲,具体的他也说不上来。
如今时局动荡,各方战火不断。他别的不怕,就怕有心之人会伺机谋害大帅。
临近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渐渐开始飘起了小雨。
矗立在暗夜里的楼阁,只有几盏明亮的灯笼高挂在檐角。
景秋撑了把油纸伞走在青石小道上。今夜因为下雨的缘故,连风都带着一丝寒意。
景秋走到后门门口,回头看了眼寂静漆黑的三楼,便拉开了门栓。
今天她换了双平底的绣花鞋,所以走路几乎没有多少动静。景秋沿着青石板路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繁叶遮掩的凉亭前停下。
那亭子里隐约站着一个人,但依稀可以见到那人穿着一袭长衫,带着顶帽子,身形邤长却又略显单薄。
他便是徐敬之。曾是上海纺织业一大龙头——徐氏纺织厂的少公子,只是当年的那场变故,整个商会都受到了牵连,由此徐家也一并没落。
徐敬之听到身后的动静,便转了身子。
景秋收了伞,走进凉亭。
徐敬之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下意识抬起双臂想要拥住眼前的女人,可他的双臂终究只是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叫了声:
“楚云。”
他叫她楚云。
没错,景秋就是邱楚云,一个在别人眼里不可能活着的人。
景秋姣好的面容上却不复之前的温和,如今脸上的冰冷,让人靠近不能。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徐敬之往她身后瞧了瞧,关切问道:“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我担心你。他知道你出来么?”
“我在叶希深的酒里下了药。”景秋抬眼,“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们最好不要见面,叶希深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徐敬之眼里划过一丝心疼:“那天晚月楼,如果我知道你说的所谓计划是那样拿命去赌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万一那天你真的死在杜永辉的枪口下,该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命。我本就是一个应该死了的人,老天留给我的这条命,就是为了杀掉叶希深给我爹和哥哥报仇的!”景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尽是无尽的苦楚和恨意,平日那个温婉的四姨太景秋仿佛只是另外一个人。
“楚云,你跟我去英国,我们又何必要来这样的是非之地?”
景秋轻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嘲讽:“你后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当初我并没有逼着你跟我来江都,若是你不愿意,你大可以回你的英国,我的一切事情,就不需要你来管了。”
“楚云,我……”
“请你以后叫我景秋。”
景秋的语气决绝而冷厉。
徐敬之只觉得眼前的人变得陌生,他突然意识到,原来她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你没有经历过我那样的痛,你不会理解。当年我不顾一切,北上战场去找他,结果呢?结果我等来了什么?我曾经不顾一切爱上的人,却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
她已经不能回头,也没有想过要回头!
“这样真的有意义么?”
“杀了叶希深,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意义。”
徐敬之看着她,认真问道:“即便付出任何代价,你也愿意?”
景秋没有说话,可是她眼里的一切已经足以回答徐敬之。
“既然如此,我陪你。你想要如何,上天还是入地,我都陪你。”
四年前,在历尽千辛万苦找到她以后,徐敬之就决定要用一切来保护她。
即便自己的力量相对而言微不足道。
但他会用尽全力。
景秋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她没有开灯,独自站在黑夜里的窗下,任凭冷风拂面,她闭上眼睛,任凭眼泪一道道划过面颊,滴落在暗夜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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