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叔,这是我朋友。”
钟意没多解释,沈西风左手牵着钟意,伸出右手去问好:“您好,我叫沈钰。”
陈灿欠身跟沈西风握了个手,眼神在他俩身上扫了一圈,冲钟意点点头。
“就是他啊,你爸也跟我提过。你看,他对你的选择从来不会阻挠,说实话,在国内的家长里,对这事的接受度,远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高。”
钟意拉着沈西风坐回到沙发上,语气不大好的开口道:“那我该感谢他。不过他对我母亲的感情,真没您想的那么深,我不会把他的骨灰带回去,我相信我母亲也不会愿意跟他同x,ue。”
说这话时,钟意垂着眼睑,神情漠然。
只有握着他手的沈西风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纠结,指尖不断地摸索着沈西风的手心,像寻求庇护的小动物。
沈西风伸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牢牢地反手握住。
再抬头,沈西风看向陈灿:“叔叔,遗体的处置应当由家人来决定,请尊重钟意的意思。”
陈灿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劝钟意,劝到现在不仅没有半点进展,还来了个搅局的小子,终于有些憋不住火了。
他一口喝干了面前的咖啡,指着钟意斥道:“你这个孩子,就是从小被你爸妈宠坏了!现在都快变成白眼狼了!成绩好什么用?不孝!”
“请注意你的用词!”
沈西风霍然起身,把钟意挡在自己身后。
他微微前倾,逼视着陈灿:“不管你是谁,你都没有权利对人家的家事评头论足。钟意是什么人,不用你来评判。”
“我是谁?”
陈灿被气得笑了:“我还想问你是谁!我是钟意的教父!godfather!懂不懂?小时候钟意还在我手上尿过尿!半大孩子嘴上没毛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了!”
他绕过沈西风的身子,继续用手指着钟意:“钟意孝不孝顺你问问他!民华这些年过生日,他有问候过一次吗?我们工作特殊,每年过年都是最忙的,别人家的孩子都会算好时间打电话,拜个年,说一声爸爸辛苦了,钟意打过一次电话吗?就今年除夕发了条信息,还是在怪他爸!”
沈西风眉头一皱,转身拉起钟意,搂着他往外走:“这事是钟意的家事,你作为外人说什么都不大合适吧。我们会把后事处理好的,你请回吧。”
陈灿没有跟上去,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狠狠地长吐了口气。
沈西风把钟意带回房间,见他面色很不好,忙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热了杯牛n_ai端给他。
钟意眼神空洞地喝着,一张脸跟杯子里的牛n_ai差不多白了,往常如玻璃珠一般晶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像只不再唱歌的夜莺。
沈西风伸手拨了拨钟意的额发,想安慰他两句,就见钟意抬起头来。
钟意定定地看向沈西风,小声说道:“我的确从来不给他打电话。”
沈西风一怔,马上弯了弯唇角,柔声道:“你也很少给我打电话啊,那又怎样,我们都知道你对我们的感情。”
“如果,他不知道呢?”
钟意的神色有些崩塌,眼神开始闪动:“我妈死后,就再没送过他礼物,那几年,我跟他除了吵架,没再说过别的话……”
“意。”
沈西风伸手拿过钟意手里的牛n_ai杯,温柔又坚定地把他拉起来,“昨晚是不是没睡好?要不我们现在去躺一下?”
钟意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摇摇头:“你不在,我睡不着。”
轻飘飘的一句,霎时让沈西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对着病猫一样的钟意还是会发|情,真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了。
禽|兽三下五除二地给病猫换上睡衣,伺候着上了床,盖好被子后又怕不够暖和,脱下外套搭在上面。
禽|兽轻轻拍着病猫哄着:“你先睡,我去洗洗就上来陪你。”
等沈西风从卫生间出来时,床上的钟意已经睡着了,右手伸在被子外,牢牢地抓着沈西风的外套。
他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钟意,看他乌黑的刘海柔软地覆在额前,看他狭长的眼线弯出漂亮的弧度。
沈西风低头在钟意嘴角印下一吻,像是落下印章般打上记号。
过去种种皆不重要,以后这个人,由他保护就好。
*
趁钟意睡觉的时候,沈西风出门找律师,想问问事情处理的进展如何,路过咖啡厅时,看到陈灿还坐在原位上发呆。
沈西风想了想,调转脚步,朝他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刚才情绪有点激动,冒犯了。”
这毕竟是钟意的长辈,沈西风不想给钟意抹黑。
沈西风上前微一鞠躬,态度端正地道了个歉。
陈灿抬了抬眼皮,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想到刚才他跟钟意的亲密,陈灿蓦地开口道:“你能劝劝小意吗,别把民华丢在异国。”
沈西风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儿,坚定地摇摇头:“这是钟意自己的决定,旁人不好给意见。清官难断家务事,钟意已经成年,我相信他的决定一定是有道理的。”
陈灿颓然摇着头,叹道:“这孩子太倔了,对他爸爸的误会又很深。昨天我就跟他讲了很多,可是他……”
钟意的个性,沈西风非常清楚,这孩子对人只分两个圈——亲近圈和疏离圈。
当你被获准进入亲近圈后,你能得到一只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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