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覃牧向自己走了过来。
“牧叔……”她低声唤了一句,覃牧却没有注意到她,径直进了屋里。
他同顾瑶霜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顾瑶霜好像忽然惊醒般后退了一步。虽然这些年过去了,牧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方才那张脸,却是少年人独有的面孔。覃牧推开门迎上琳琅目光的那一刻,她瞬间想到了什么。
“傅云深的母妃,好像是叫……”
“叫琳琅。”门外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方才同覃牧一起来的那个人,她顺着他出声的地方看过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傅云深!”她惊喜的跑故去拉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上缠着纱布。
“伤也一起带来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但你还是不要叫我傅云深。这里好像是覃牧年轻的时候,里面那个少女,好像是……我的母妃。”
顾瑶霜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复杂。
傅云深自小就同母亲分开了,如今有幸能再见到自己母亲一次,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但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需要我去喊她出来吗?”
傅云深点点头,“不用了,我就站在这里看看就好。”
覃牧、琳琅和那个神秘男子正在屋里谈论着什么,从两人的角度看过去,琳琅刚好出现在窗口。
“母妃的模样同我的记忆里没有什么变化,同昭和宫里的画像,也没什么变化。”
虽然是在怀念母亲,顾瑶霜却听出傅云深话里的意思。
仪妃从入宫到过世,距离现在,仿佛并没有太长的时间。
“你说我可以阻止她入宫吗?”
顾瑶霜心里一惊,“她如果不入宫,你就不存在了,你可千万别瞎想啊。”
傅云深沉默了一会,忽然浓眉蹙起,“我已经没法阻止她入宫了。”顾瑶霜看到那个神秘男子也出现在窗口,再想到自己方才还在腹诽他同傅云深长得有几分相像,不由吃了一惊,“陛下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村镇里。”
说完她把他往外推,“你同陛下长得这么像,万一被他看见,难免徒增麻烦。”
两人藏身在一棵树下,刚躲好,只见覃牧和琳琅从里面走了出来,琳琅左顾右盼,仿佛在找顾瑶霜,最后没能找到她,疑惑的同覃牧离开了。
在走过这棵树的时候,他们听见覃牧对琳琅说,“琳琅,我同你朝夕相伴这些年的心意,难道都抵不过一个刚认识数月的男人吗?”
顾瑶霜听到这句话,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一步,被傅云深扶住脊背,才堪堪停下来。
牧叔竟然,是喜欢琳琅的吗?
但琳琅却已经完全倾心于傅昭,对覃牧的话有些难以接受,“阿牧,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你难道不应该替我觉得开心吗?”
她噘着嘴往前走,步伐确是格外的轻盈。覃牧一把拽住她,“琳琅,你清醒一点,他只是一个误入息谷的外来人,你连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且他还身受重伤,你这样贸然出谷,师父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息谷……”
“这地方有什么不同吗?”傅云深皱眉。
顾瑶霜点头,“息谷从来便是阴阳师的聚集地,我跟随牧叔多年,几次想让他同我回息谷看看,都因为意外没能回来,傅云深,你可知道自己的母妃也同样精通还魂续命之术吗?”
“阴阳师?”傅云深抬头看看琳琅,“我不知道,母妃从未说过,我也从未见过她使用阴阳术,我以为她只是个寻常小镇上的姑娘。”
两人絮絮低语间,傅云深却难以平静,顾瑶霜伸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不小心碰到了树杈上横斜的树枝。
随着一声脆响,覃牧的注意力被吸引,冲着两人在的地方喊了一句,“谁在那!”
顾瑶霜和傅云深下意识的便想躲避,两人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却没想到脚下一空,连惊呼都来不及,就已经径直摔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
“啊!”顾瑶霜猛地弹坐起来,惊到了身边的姑娘。
“干嘛呀你,做噩梦了?把我给吓了一跳。”那姑娘轻轻推了推她,额间鲜红的花钿映着素白的肌肤很是抢眼,顾瑶霜仔细看了一眼,这是祁国宫里的宫女才有的打扮。
她这是又坠入了幻境制造的记忆碎片之中了吗?
菱花镜是不是快坏了?
她揉揉脑袋坐直了,发现自己也穿着一身宫装,坐在一辆马车里。车里坐了七八个跟她一样的宫娥,她有点发懵,直到方才那个姑娘又推了推她,“快点醒醒,一会就该到了,你看你这发簪都睡歪了,别动我给你戴戴。”
“到哪?”
“息谷啊。”那宫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咱们是跟着陛下来下聘礼的啊,你睡傻啦。”
陛下?聘礼?
傅昭已经回祁国登基了么?这时候同他被琳琅救下隔了多久?傅云深现在又在哪儿呢?
她满头问号,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了解过的关于傅昭登基的种种。
其实当年争夺皇位时,傅昭并不是最被看好的人选。当时的他兵力不足,在一场战役中受伤很重,无法出战。
但此时的情况下,成败只差一点,是一位他的好友在敌军被打的精神敏感之时,伪装成傅昭出战,误让敌方以为傅昭真的是“不死战神”、“真龙天子”,这才用心理战术取得了皇位之争的最终胜利。
后来傅昭登基,自然重赏了这位好友,更是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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