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瞬间触电般荡了出去,飘在空中,恼羞成怒地瞪着宫饮泓,浑身发烫,脑中一片嗡鸣,被父亲逮住偷喝桂花酎酒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窘迫过。
他刚刚是不是疯了?竟然觉得这混账味道不错,还伸了舌头,还被逮个正着……
宫饮泓咳了几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戏谑地歪头看着他:“神君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不过我自来fēng_liú潇洒,爱慕者无数,这也不是奇事。来吧,别客气!”说着他舔舔唇,竟又闭上眼微抬下巴,满脸笑意地摊开双手,仿佛果真等他来亲。
萧熠哪里见过这种无耻狂徒,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羞耻感中恨不得当下就跟他同归于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克制着颤抖深吸口气,力持冷漠不屑地扫了他一眼,霎时化作一股轻烟,进了绛灵珠中。
……神君这是害羞了?
宫饮泓笑个不停,摩挲着嘴唇心情大好,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也不再睡觉,j-i,ng力旺盛地在沙丘间十步杀一兽地飞蹿出数十里地。
谁知乐极生悲,日正当午,他便被十几只眼冒绿光的恶狼包围,和头狼拼杀了一番,转身夺路而逃,刚越下沙丘,就觉脚下不对,欲要抬脚,却又怎么来得及,登时整个人半截都栽进了流沙之中。
狼群在他四周嗷呜嗷呜地干嚎了几声,眼看是捞不着,转身散了个干净。
真是报应不爽……
烈日当头,宫饮泓心情复杂地捋了捋头发,试着挣扎了一下,直到流沙没到两只胳膊,才拿起胸前的绛灵珠,晃了晃:“……神君大人,救命啊。”
萧熠充耳不闻。
宫饮泓屈指敲珠:“救命啊,你不爱我了吗?”
萧熠恼怒地睁眼——这人疯了吗!?
“救救我吧,神君大人,我保证,以后你如果偷亲我,我绝对不会拆穿你。”
……去、死、吧。
萧熠深吸口气,终于按捺不住,出现在他面前,对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怒目而视。
宫饮泓冲他伸出只手,笑眯眯道:“我助你成形,你快拉我出来。”
萧熠盯着那只手,心中忽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与形势扭转的优越感,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抱歉,只有你死,我才能心满意足。”
“吵架的话记那么清楚干嘛,真小气。”宫饮泓一脸遗憾地收回了手,点在唇上,“我的生气你还没吸食够吧?这会儿我要是死了,你也非死不可,这就心满意足了么?”
原来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萧熠怔了一瞬,心中涌起被戏耍的恼怒,这人装疯卖傻,根本是为了气得自己不愿再吸食他的生气,果真是y-in险狡诈,以为自己会中计么?!
他垂眸睥睨着已被流沙没过肩膀的人,冷冷道:“解开束缚,我便救你。”
“……解开束缚你就跑了,你当我傻么?”
流沙中宫饮泓咕哝一句,流沙没过他脖颈,他只能努力昂着头,高举着双手:“喂,我真的不想死啊,这世上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还想带神君一起去吃呢!”
哼,临死抱佛脚。
萧熠暗暗冷笑,垂眸看了他一眼。
“你想吃什么?我想吃胭脂鹅脯,鹅脯佐以黄酒,浇上杏腻梅酱,酸甜可口,肥而不腻。”宫饮泓舔了舔唇,仰着头避过漫至唇边的沙粒,“还有螃蟹酿橙,蟹膏甘香肥美,橙甜酒醇……”
萧熠无意识地跟着他咽了咽唾沫,移开眼去,心中不悦地想,由你说破了天,也吃不着。
“这里也能弄出来好吃的,真的!”眼看就要沉下去,宫饮泓仿佛终于慌了,挥着双手疾声道,“萧熠!你拉我出来,我给你做紫驼峰!烤r_ou_!蛇羹!炸鱼!”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最后戛然而止在一声凄厉的“萧熠”上。
胡说八道,哪里来的鱼……
不过,他以前常年茹素,的确没吃过这些东西。
算起来,自己原本也不能这样任他去死,毕竟还不想给他陪葬……
萧熠有些意动地低头一看,他的头已经整个没入了沙中,只剩两只手还在乱舞,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
算了,既有贡品,就当是普渡众生吧。
可惜他刚准备出手,不远处竟忽地传来人声——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萧熠’,就在那边!”
“是宫饮泓!”
“快!”
没多久,身后先是飞s,he出数十只箭,接着空无一人的沙地上便多出了几道黑衣人影,在沙脊上来回逡巡,举目四顾,人人皆是满脸杀气。
一人忽地高呼起来:“快看!那是什么!?”
萧熠转眸一看,流沙之上宫饮泓两只手都消失了,只剩一颗绛灵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几人登时大喜过望,争先恐后地往前一跃,接着便前仆后继地惨叫着落入了流沙之中,惊慌之下拼命挣扎惨叫,很快就没入沙中,没了声息。
……一群蠢货。
萧熠皱眉——糟糕,宫饮泓掉下去这么久,还救得回来么?
他飘近些许,瞧着平静无波的流沙地和自己有些涣散的身躯,心狠狠一沉。
难道那个诡计多端的混账真的死了?难道自己当真就要与他一同葬身在这大漠之中?
其实他说的食物,自己真的想尝一尝。
茫茫大漠,风卷残阳,天地间万籁俱寂,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穷途末路,无人可诉。
一时间,慌乱、遗憾、悲伤、绝望一齐涌上心头,他不由低头对着黄沙,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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