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依然没放弃希望,即使那一线生机已相当遥远。即使盗火者现在黑掉系统,他们也依然只能凭一车来与四辆车周旋,对方就算没了辅助系统,也一样可以用对讲机交流,甚至仅凭默契来逼停。乡村公路提供的优势仅仅是把四面包抄的可能降低,毕竟两车道,现在只能是三面包抄了,不过道路边的野地也许土质疏松,轮胎会陷在里面,所以偏离道路依然不是什么优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车辆越来越大,距离在一点点接近,三辆车抱团跟着,谁也不掉队,显然已收到指示,稳扎稳打,绝不会被各个击破。李竺对190的时速已经感到麻木,周围的风景似乎都已模糊,只有路是清楚的,还有路面每一个颠簸的带来的撞击,她问,“你是选择被抓还是死?”
“能不能在死前带走两个?”傅展笑了一下,他还在不断地抚摸枪身,检查弹药,紧张地舔着唇,李竺几乎可以闻到大脑烧焦的声音。
她本想问他,能不能在死之前把她带走,她绝不想落到那群人手里,死得漫长又悲惨,但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跟傅展混这么久,多少被耳濡目染,傅展从来不事前投降,从来不放弃希望。
“我们会一起活着回去的。”她转而说,想给他和自己一点支持,一线灵感,也许心里稳下来以后真就有主意了。“——我艹!”
傅展本来似乎是想吐槽,但此时i狠狠碾过一个小坑,他们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头顶和软顶来了个亲密接触,乡村公路的路况也就那样,意大利的高速都坑坑洼洼,更何况这种非主流路段?i现在已经非常像是在开摇摇车了,避震本来就不好,一路开来,屁股颠得发痛,两个人都忍不住骂了脏话,李竺大声抱怨,“这什么狗屎公路!——我也佩服他们了,这个路况,190感觉都分分钟失控,开230会不会翻车啊?”
“应该没到230,就是200左右,”傅展往回看了一眼,“等什么啊?难道真怕开到230出车祸——”
他的话忽然断了一下,整个人愣在那里,像是刚被开示了什么宇宙真理,李竺紧张地用视野边缘扫他,是想到了什么吗?是想到了什么吗?靠,千万一定要想到——
“他们一定在等那辆大货车。”傅展突然说,他绝对是想到了,“他们也怕超车发生事故,真要是亡命悍匪,逼停那一下,前方逼停的车辆也得玩命。他们打横那一下,车身是侧对我们的,那是所有车最脆弱的部分,如果m整辆车直接撞碎。他们不会冒这个风险的,大货迎面过来,要逼停的话就根本不虚,我们就是撞上去它也不疼不痒。他们现在就是粘着我们在等大货,它一定是抄小道开过来了。”
“所以呢?”
“所以那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只有一枪的机会,99会死,”傅展说着大笑起来,好像这很好玩,他亢奋得双眼发亮,“怎么样,想不想赌!”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李竺骂了声脏话,一拍方向盘,“赌就赌!我会怂?”
她也开始神经质的大笑,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且犀利,“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大不了就死,怕什么!”
手机忽然间开始震响——盗火者终于有反应了,一接起来安杰罗就在气急败坏地喊,“那辆大货车正在往你们的对向开来,只剩10公里了!”
这电话打得有点迟了,说的也都是他们大概都猜出的事实,应该就是护照出的问题,按照现在的速度,他们应该在五分钟内被四辆车包抄。安杰罗恳求他们把u盘抛到原野里。“就是现在,丢出去,我们会来回收的,留在外头你们还有一线生机——”
看起来,他也根本没想过他们能成功逃生,傅展根本不搭理这个话茬,他倒是把一样东西丢出去了——安杰罗给的手机。车里因此获得短暂的清静,他们谁也没说话,都在心里咀嚼着安杰罗给的时间点——还有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四分钟,三分钟,后车开始加速了。
李竺和傅展交换了个眼色,傅展说,“戴墨镜。”
墨镜是必须的,否则在风中根本睁不开眼。李竺戴上墨镜,轻点刹车,i慢了下来,傅展猛按开蓬按钮,感谢上帝,还没降到140它就开始开蓬了,等它打开足够的幅度以后,李竺立刻重新开始加速。
他们损失了一段安全距离,后车把握时机,加速追得更近,车头几乎吻到了他们的屁股,但车里人没有别的动作,他们应该没打算开枪,只是单纯逼停——时速高于100的情况下,探出半个身子开枪最大的可能就是整个人被甩出去,或者枪被风速带飞,这是合理的选择,枪的事可以等停车后再说。
对面的大货车已初见端倪。它也保持相当的车速,这是追车老手——单纯横过来阻拦公路,看似最安全,但i可以简单地开到路边基带,绕一下就行了,保持初速度相向而行,在两车交会时变道,这才是逼停的最佳策略。如果不踩刹车,i会钻进车身下头,他们也一样能达成目的。
时间开始倒数,两人的眼神再次交汇,在这一瞬间,风似乎都被拉长成了静止,被吹得破碎的低语钻进耳膜,清晰得就像是他们正坐在伊斯坦布尔机场里喝咖啡,就连那笑里藏刀的细节都能准确被还原。
如果这就是生命最后一刻,你想说什么?
但和彼此谈论这个话题是没有意义的,没人能把遗言传递,故事讲述,他们要死也就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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