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胡静已经分了居,很久没睡在一起。此刻,他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就是,继续直走,打开客房,脱衣睡觉。
可在经历一天的大喜大悲后,赵井然却很想进去看看,看看她在不在。
踌躇了会儿,手就握上了门把,轻微地一声“咔”,门打开了一条缝。
赵井然庆幸胡静没有锁门的习惯。
窗帘没拉,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满月,清辉挥洒在室内。
他看清了床上窝着的轮廓,呈背对着他的姿势。
赵井然绕过床尾,走到胡静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月光,满室的光芒暗淡了不少,这也足以赵井然看清胡静的睡颜。
她面容安静,呼吸平稳,一绺头发安静地垂在了鼻尖,胡静毫无所觉地,微微抿着唇,看着睡得正香。
赵井然无声地笑,片刻后,他慢慢伸出了手,将那绺头发勾到她耳后。还恋着不肯走,他指尖虚停在她左眉骨处,从眉尖描摹到眉尾,再从她脸颊上空滑过。
许是被惊扰到,赵井然察觉她睫毛轻轻一颤,心里一跳,收回了手,不敢再动。
虽不动却也不舍得离去,赵井然轻轻坐在了地板上,怔怔看着胡静,眸光里是难以言说的柔情。
有多久了,有多久他没见她睡觉的样子。
过不了多久,也许他能再拥她在怀。赵井然这么一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
坐了许久,月亮西沉,月光渐渐。
赵井然缓缓站起来,再看了一会儿胡静才缓缓走出去。
门缓缓阖上,房间里重归平静。
许久,长长的一声叹息响起。床上的胡静已然睁开了眼,眸光清明,无半分睡意。
她伸出手怔怔摸上自己的左边眉毛,眸光在渐斜的月光中就变得迷惘。
出了这样的事,谁还能有心成眠。早在赵井然进门的那刻,胡静就察觉了,因不知结果到底是怎样,她无法决定自己应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赵井然,所以,只能装睡。
他在这坐了约有四十分钟,即使一语不发,胡静还是感受到了那种悲伤的气息。
她再叹一声,闭了眼。
答案会在明天揭晓,她要养足精神,至少需要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
远在冰岛的沉欢实时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动态,傍晚时分,接到傅斯弈的电话,简单地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并让她不要担心。
傅斯弈说得太模糊,沉欢心里很困惑。她虽不明白为什么傅斯弈不将全部实情告诉她,但也相信傅斯弈这么做有他的理由。
她相信他。
第二天,沉欢早早醒来,刷新了动态,原来胡静工作室和赵井然的公司包括林艾本人均发出相关微博澄清。
说辞无非就是正常的工作交涉。
这么笼统的解释,根本就不能服众。网上还是引起了不少讨论,沉欢翻了翻,甚至还有媒体曝光了赵井然孩子的背面照。
不过,这种事情在司空见惯,用不了多久,绯闻就会成为陈词滥调,不会有人一直关注。
先前,傅斯弈说等处理完赵井然的事,会陪她一起在冰岛留一段时间,沉欢虽然更想回国,可也对这傅斯弈口中的旅行存了不少期待。
然而,傅斯弈这几天打电话给她,却再也没提起这个,到像是随口说说一般。
等她和傅斯弈又通话时,沉欢状似不经意地说,“明天工作组就回去了,我能见到你了。”
傅斯弈在那头一愣,继而问,“好,下飞机时,要不要我去接你。”
沉欢把玩花瓣的手一僵,再次将傅斯弈的话确定了一遍,勉强笑道,“不用了,公司会派车送我回去。”
听那头又沉默了一会,似是傅斯弈没什么可说,沉欢一时就有些心烦,她随意找了个借口,“珊姐喊我,我过去了。”
“沉欢……”
听他唤自己,沉欢便抿紧唇等着,忽而,又听他轻声说,“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好。”沉欢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堵。
切了电话后,她还怔怔地没反应过来。
如若傅斯弈直接说工作忙没法来接她,她也能理解,毕竟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可他为什么要问“用不用来接她”这样伤人的字眼。
用不用?还得等到她来决定吗?
若他真想来接,还要问她用不用?
沉欢很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第二天,沉欢回去后,直接回了宿舍。居室都蒙了灰尘,她整理了一下午才清洗干净。
到机场时她就给傅斯弈发送了短信,沉欢看了手机好多次,都没有接到手机的回信。
心情郁闷地瞪着手机,嘀咕着,不回信,不回就别回。沉欢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了手机,一会儿又忍不住替他辩白,说不定是没看到呢。
唉,矛盾的人哪。
然后,她又开了机。
去浴室晾桌布时,回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由的停住了。
嗯,眉头微蹙,嘴角下扯,是不开心的模样。
沉欢郁郁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镜面,喃喃道,“唉,真是………”
真是什么,她说不出来。
“叮”一声,是门铃响了,沉欢震了下,眸光亮了,急忙去开门。
开门前,她还理了下头发,待看见门外的人。
“江然!”沉欢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惊讶地唤了声。
“沉欢姐!”江然笑了,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听说你回来了,正好我来看看。”
“我今天刚回来。”沉欢敛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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