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都已经出阁,儿子也都各自成家。只有十一弟荣明达和十二弟荣明浚年岁还小。正好让他发挥那一腔晚来的父爱。
十一弟乃是庶出,十二弟是嫡出,十一弟身子健康的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几次病,十二弟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十一弟为长,十二弟为幼。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几项对比下来,父亲自是更加偏爱这个体弱的嫡出弟弟的。
对此,荣明泽心中是不在意的。他早就已经过了,有事要找父亲的年纪。
更何况,这十二弟看着就知道,是个长不大的。现下他的感情越深,等到他没的时候,父亲才会更加的难受。他可是一直都盼着这一日呢。
进到房间里,已经是六月里,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说是冰块,就是房间里的窗户,也只敢让外间的,露出一条不长的缝隙,生怕让本就病着的荣明浚的病情再加重。因此,房间里闷热的厉害。还不如外头来的凉爽。更有荣明浚常年生病,房间里更是有一种难闻的药味。
眉头皱了皱。
这样闷热的房间,屋子里又都是难闻药味。这病不加重都是好的,还想痊愈。即便是怕吹了风,但只开外间的,让它给房间里换换气也是有利病情的。江老也曾经说过的,时常换气,是有利于病情的康复的。
不过荣明泽是不会去提醒的。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横竖又不是他儿子。操那份儿闲心做什么?
“卢太医呢?不是让人去请卢太医了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来?你们是不是不把我这个已经成了老侯爷的放到眼里。”荣明泽才挑开内间的珠帘幔帐,便听到荣德修有些不耐烦的话。
而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跪倒了一大片。
荣明泽开口说:“父亲,卢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判,又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咱家是请不过来的。我已经让蕙兰去请常太医和王太医并李太医了。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在卢太医之下,又是常给十二弟看病的。比卢太医更为了解十二弟的病情。看看时间,顶多再有盏茶的时间,也就该过来了。”
荣德修见了荣明泽,脸上的怒气这才收敛了一些,点头,“你做的很好。”
“张太医是怎么说的?十二弟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病了?可是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荣明泽例行的开口问道。
荣德修叹了一口气,说:“是浚儿自己,昨日里,因嫌弃房间里热,便让丫鬟把房间的窗户开了一会儿。你也知道,他身子弱,只这一会儿的时间,便也是受不得的。今早吃了早膳,便开始不舒服起来,到了午时,便开始发起烧来。到如今都没退。刚张太医施了针,如今看着倒是略好了一些。”对于这个先天就有些不足的幼子,他是打从心底疼爱的。明泽虽然聪慧,他也一贯的满意,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便有些冷淡。幼子出生,既是嫡出又是最小的,先天也有些弱,又恰逢他因为身子的缘故,不得不致仕,时间上也宽裕起来,对他自然多了几分偏爱。
如今看着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他这心里就跟那刀割一样难受,恨不能替他受过。
看他一副慈父的表现,荣明泽只在心中冷笑一声。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是给谁看呢?不过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只是荣明泽却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说道:“父亲不必担忧,十二弟这么些年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放心好了。你这个心爱的儿子,这一次不管如何,都会保住他的性命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的话,我岂不是要少掉很多的乐趣吗?
荣德修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荣明泽,只点点头:“说的也是。浚儿是个坚强的孩子,一定能够挺过这一关的。”
荣明泽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病恹恹,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的孩子,张氏正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泪。只冷笑一声,要怪就只能够怪他投错胎。到了不该到的人家里。
从房间里走出来,荣明泽看着在偏厅里的温氏,开口说道:“走吧。到祖母的福寿园里过去。”
温氏开口问:“十二弟这里?”
荣明泽回答说道:“不会有事的。”
他们离开的时候,正巧和常太医他们迎面而过,荣明泽几近微不可见的看着常太医点了点头。常太医也回点点头。
就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般的问好示礼罢了。但温氏却有些奇怪的看了荣明泽一样。只是现下在外,只能把自己心底的那一丝的疑惑压下来。
其实这两年来,老夫人的身子已经有些不好起来,每日的精神头也开始不济起来,每日里,也就只有六六过去请安的时候,她的精神略精神一些。过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说了。老夫人这是年岁大了,身子自然而然的开始衰败下去,大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罢了。
荣明泽听了,虽然心中难受,但也知道。老夫人今年已经是七十余岁的老人了。比起才五十出头就已经过世的祖父,她绝对是长寿之人。只是虽然心里清楚,但荣明泽的心里依旧是难受。当年如果不是祖母的呵护的话,这府里到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也正是因为祖母的缘故,所以他在掌握了府里的大权后,才会愿意按兵不动,一等就是这么多年。只为祖母等祖母寿终正寝。
要到福寿园,势必是要经过荣明瑶未曾出阁之前所居住的蘅芜苑的。
荣明瑶虽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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