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声面色如常,像是流血的人不是他一般,平静问道,“你有几成把握杀了我?”
风子默咬牙切齿,手套被血染的鲜红,他的眼中满是疯狂,“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爹叫什么!”
“下次杀人,不要把刀片放在这里。”余声说着,却是径自抬手抓住风子默的手腕,让他把刀片放在了自己的喉管位置,像是认真授课一般,“下次,不用废话,直接割这里。”
风子默的手开始抖了,他已经不知所措了。
余声叹了口气,“手不要抖,你的基本功不是很好吗?”
“闭嘴……”
“割下去,不仅没人知道我是你杀的,还能证明风明城的清白,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余声孜孜不倦,诲人不倦。
“我让你闭嘴!”
“早在我让你回家的时候,你就已经动了杀意吧?”
“……”风子默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我知道,任何人的父母被冤枉成虐童案的罪人,都不会好受。”余声平静地注视着风子默,“现在,我让你割了一刀,可以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吗?”
风子默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回答余声的问题,突然就被扣住手腕一个过肩摔摔在了通铺上,紧接着,人影已经整个罩了下来,风子默顷刻间就失去了主动的地位,被摔得七荤八素,却也被摔掉了杀意。
他怔怔看着半蹲在他身边的余声,“你……”
余声摸了摸脖子,轻叹,“很疼,摔你泄愤。”
风子默愣住。
紧接着,余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翻了个身坐在一边,深吸了口气,侧过头来,硬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那么明晰的温和,“起来,给你看样东西。”
风子默没有动弹,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恍惚,他摸不清余声的真实想法。
而在他恍惚间,余声已经从袖间抖落出一张干巴巴的纸,风子默飘忽的目光扫过去,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外面突然轰隆隆一阵闷响,余声动作一顿,若有所思道,“要来暴雨了。”
风子默还是怔怔的。
余声转过头看着他,后者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似的茫然无措。于是他将那张纸扣在了满是灰尘的床上,伸手抬了抬风子默的下巴,低头看着他,“还没回过神来吗?”
风子默愣了半晌,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么一个动作似的,迟缓地问他道,“……没事吧?”
“如果你是为了刚才的事情,那么不用在意。”余声稳稳地说,“我是故意让你得手的。”
“……”
“我有义务教我的组员如何杀人,实战是最为快捷的方法。”余声偏头,“当然,还包括救人。”
“……变、变态……”风子默狠狠攥起拳。他费劲地找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余声和楼少泽,结果楼少泽不在,余声还摆了自己一道。
最后狼狈的,还是自己。
“其实,我也觉得挺变态。”余声表示认同。
风子默又是一怔后,突然苦笑了出来,“你们在调查的这件事,与我、与我的家人……没有半分关系……你可以牵涉到我,但请别再牵涉到我的家人,否则我只能选择退出——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外面又是一阵滚雷声,窗外本还明艳的天忽地y-in沉下去,大雨瞬间倾盆。
听完这番话的余声看向窗外,半晌才转向风子默,“你怎么判断出的你们与这件事无关?就因为风明城的几句话?”
风子默蓦地咬牙,“我相信我爹!”
余声叹了口气,将手下一直扣着的那张纸翻了过来,手指轻点,“看吧,我出去一趟。”说完,他便起身,掀开帘子去了外面。
直到余声的身影消失不见,风子默才收回目光,却始终不敢看向余声留下的这张纸。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始至终不认同也不否定,却在最后留下一张有可能留有证据的纸张。
狂风摇晃着支离破碎的窗户,发出可怕的声音,风子默低下头,在众声喧嚣中看向这张纸。
纸张的四个角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破损,是一份报告,但大部分字迹都糊了,甚至有一块被撕掉。
不过还好,标题还能勉强辨认出来。
风子默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人……格……分……裂……确……诊……报……告……”
人格分裂确诊报告?这跟现在的事情有什么联系?
目光下移,印刷出来的字体都模糊的认不出来了,最下方,是诊治医生的签字,龙飞凤舞的字迹对常人来说颇为难认,但风子默却是一眼看出。
诊治医生:风明城。
余声把s-hi透的头发撩到后面,暴雨倾泻在他身上像是没有阻力一般,他静静地朝那条分隔开村子与外界的沟壑走去。
还没有离近,余声就听到了呼啸着奔腾而下的声音,那是雨声中的另一种狂暴声音。
余声又叹了口气,没有再往前走,反而是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早被淋s-hi的木门,幸运二字被冲刷的更为明显,却在此时显得十分无助。
幸福孤儿院,毁了一整个村子。
如注的暴雨中,平房更加渺小,却有一个几乎是嘶吼的声音由远及近,踩水声绵延不绝,及至看到余声站在门外,便冲了过来,却在出门时被绊倒在地,整个摔在了泥巴汤里,却仰着脏兮兮的脸冲余声怒吼,“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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