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气结:“我也中毒了好吗?”
张既白又扔了一小瓶解毒剂过来:“自己打。”
苏闲被他整的没脾气:“给我开点药吧,鼻炎又犯了。”
张既白指了指外间的药柜:“自己找。”
“……虽说得罪医生不是什么好事,”苏闲忍了又忍,“但我希望你明白,得罪治安官也不是什么好事。”
张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如果那个治安官欠我钱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苏闲认命,抱着绷带和解毒剂自个儿到外间找药了。
推完一针解毒剂,正在拆绷带的时候,张既白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咬着绷带一角的苏闲满脸黑线:“能不能出个声儿?穿个白大褂跟幽灵似的。”
张既白指了指里间:“里头那位,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苏闲满脸疑惑,“他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身为一名治安官,还是应该有点道德观念的,你觉得呢?”
“如果一名医生没有医德,凭什么要求治安官有道德呢?”
张医生耸耸肩:“你赢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医药费你不付了是吧?”
苏闲笑了:“我自己的都没付清呢。”
张既白两只手揣进白大褂里,转身往里间走去:“一如既往的无耻。”
“对了,”苏闲想起了什么,“那人醒来要是问我,你什么都别说。”
张医生没有回头:“我要是说了呢?”
“那你恐怕会失去我这个朋友。”
张医生仍旧没有回头:“你觉得这个威胁对我有用吗?”
“……你赢了。”
钟云从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果然问起了他的救命恩人,专注地翻着一本半旧《解剖学》的张医生告诉他:“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苏治安官让我什么都别说。”
钟云从好气又好笑:“至于吗?我只是想道声谢。算了,医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张既白的目光从书页上挪到了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镜片之后的双眼却让钟云从看不清,他听到他说:“你连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敢来?”
钟云从挠了挠脸:“呃,对于怎么来到这里……我也很好奇。”
张既白勾了勾嘴角:“这里是‘孤岛’。”
“孤岛”……钟云从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里五味杂陈:“这里果然是‘孤岛’吗……”
“听起来,”张既白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你好像听过‘孤岛’。”
钟云从叹了口气:“一直到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孤岛’是某个特定的地方。”
张既白把手里的书放下:“这么说,你昨天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我被人下了黑手,注s,he了一针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总之人昏过去了,醒来就在‘孤岛’了。”
“哦?你是说,有人把你弄进了‘孤岛’?”张既白显然对这个问题格外感兴趣,他的身体稍稍前倾,微笑起来,“有意思,真想知道谁有这么大本事啊。”
钟云从只觉得他话中有话,却听不懂他的深意,他眨了眨眼,还是说了实话:“那个人告诉我,我父亲也在‘孤岛’。他三个月前突然消失,一直杳无音信。”
张既白抚掌大笑:“所以说,短短时间内,总共有两个外边的人进到了‘孤岛’?治管局是干什么吃的?”
钟云从听得一头雾水,可他没时间细问:“我不明白。”
张既白失笑:“钟先生,你对‘孤岛’知道多少?”
他诚实地摇摇头:“一无所知。”
医生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没关系,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钟云从干笑了两声,心里却十分无奈,他是在跟自己打哑谜么?
张医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重新捧回他的《解剖学》,钟云从一看到书名右眼皮就跳个不停,他硬着头皮问张既白:“嗯……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张既白翻过一页:“随时都可以,没人拦着你。”
钟云从挣扎着从病床上下来:“那我现在……”
“不过走之前,要把医药费结清。”
富二代钟云从全然不当一回事,他满不在乎地回道:“行,多少钱?”说着顺手去取自己挂着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能刷卡吗?”
张既白扫了一眼他指间的黑卡,摇头:“不能。”
这出乎钟云从的意料,他只得继续在口袋里掏:“那我看看有多少现金……”
还没等到他数清钱包里的现金,又听到张医生的声音:“外面的人,是不是和你一样,都不知道‘孤岛’的存在?”
钟云从的动作一顿:“是吧,我从来没有听旁人提起过,也没有在网络上看到过相关信息。”
张既白沉默片刻,忽然又问:“那梦川市呢?你知道吗?”
“梦川市?”钟云从重复着这个地名,总算联想到了些许,“好像听过,我想想……这个地方早就从行政区划里消失了。好像说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大事故,死了很多人,幸存者全部遣散迁到别的省市。而梦川市也因为严重的污染,成为废弃之地。”
张既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页:“是什么样的事故,你知道吗?”
“这个就不清楚啦,因为官方没有给过明确的解释啊,倒是乱七八糟的传说挺多的……一般就是说核泄漏然后辐s,he什么的。”钟云从抓了抓头发,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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