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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天关中所有兵将皆未曾有过丝毫松懈,死守在此。然而敌人攻势汹涌,不过半月时间,经天关中兵士便已经死伤惨重,形势渐趋严峻。
“将军!”阿哲正在军帐中探听着伤亡情况,外面却突然传来喧哗之声,他心中一紧,微变了面色赶紧冲出,这才见金将军满身是血由人扶着走进了帐中。
阿哲连忙上前相扶,往四周众人望去,闻音便跟在将军的身后,一手捂着肩头紧绷着脸走上前来,低声道:“将军被敌军射伤,军医马上就来,你先在这里看着。”她这般说着就又往外走去,虽然闻音身上穿着轻甲,但阿哲却依然看清了她肩头渗出的鲜血。
阿哲连忙跟上,唤住了正在往外而去的闻音道:“师姐!”
闻音回过头来,挑眉看向阿哲。
阿哲迟疑良久,似乎有些话要说,但开口却又换了一句道:“你受伤了……”
“我的伤不算什么,我必须去外面守着。”闻音淡淡道。
阿哲紧咬着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我们……能赢吗?”
闻音没有立即回应阿哲的问题,她静静看着阿哲,终是轻叹道:“再等等。”
“大邺不是打不过金察国,只是经天关物资已经断了太久,兄弟们都已经失去了战力,还要再等等。”
等到谢容宣将桥修好,等到大邺的援军带着物资到来,等到那时候,他们必然能够回头反击。
只是这等待,太过漫长了。
“师姐,经天关……还能撑多久?”阿哲担忧道。
闻音垂眸看着地面那被无数人踩踏过,此时已经变得光滑的泥土,她轻轻抬脚踢开一颗石子儿,低声道:“三天。”
阿哲面色煞白,他一直待在经天关中,虽早已经看清了如今的形势,心中也知晓经天关已经无法支撑太久,但三天的时间……却依然超乎了他的预料。
太短了,三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准备。
阿哲声音干涩,苦笑着道:“若是按照计划,湖镇的桥,还有十天左右才能建好。”
纵然是经天关众人死守在此,要熬出整整十天,也依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短短的十天,却几乎决定了一切。
阿哲长叹一声,有些事情虽已知是徒劳,却依然不得不做。
静默之间,闻音低声道:“那些天,你一直在桥头,你看到了吗?”
阿哲没能够立即回过神来,他蓦然抬眸,才见闻音轻笑道:“我看到了,谢容宣拼命的做着一切,其他人也是,他们都在看着我们呢。”
“不论如何,我会守在这里,等到最后。”闻音这话没有丝毫犹豫,或是这段时日一来,这种念头便一直在心中。
阿哲咬牙点头,虽未开口,却如闻音的坚持一般,也有着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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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依旧,战火持续燃烧在经天关的城头,金察国的又一波攻势如虎狼般袭来,早已精疲力竭的经天关众人依然守在此处。
夜幕后的天际云层渐渐开始亮起浮光,又是一个夜晚过去,闻音收回视线,靠在墙边轻轻喘息着,禁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还有九天。
再撑九天就好了。
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人绝望,经天关城楼外的遍地战火与尸体,几乎已经告诉了所有人,经天关早已经摇摇欲坠,不可能再支撑下去。但闻音相信,她只能相信。
“阿音。”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闻音回过头去,才见那拄着刀走来的,竟是已经身受重伤的将军金铸。
金铸看来还是虚弱,一张脸青白蜡黄,脚步也是极缓,身后还有阿哲扶持,他一步步来到闻音身前,摇头叹道:“你也累了,这里交给我吧。”
闻音摇头,却没有要回去休息的意思。
金铸长叹一声,拍了拍闻音的肩,来到城墙边上,看着天际在战火映照下变得炎灼,话音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若是城破,闻音姑娘就带阿哲先离开吧。”
“我不走。”闻音毫不犹豫道。
金铸回头看着闻音,失笑着摇头道:“我在经天关守了十几年,我活在这里,也要死在这里,但你们不同,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邺不是只有一座经天关。”
“可是……”闻音皱眉不语,阿哲却先忍不住走上前来。
金铸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所以他先一步叹道:“我比你们都了解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最清楚。”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如今的情形,待今日日落,一切就结束了。”
阿哲连连摇头,似欲争辩,闻音当先道:“湖镇的人们还在想办法,援军正在赶来,金将军当真不愿再等一等吗?”
“等……”金铸苦笑,看着头顶飘扬的战旗,“我何尝不想等呢。”
只是,他们还等得到吗?
朝阳未出,红云已经燃遍了半个天空,血染的天空下方,是所有正在拼命战斗的人。一缕朝阳自红云中透出,就像是厚重的高墙里骤然刺出的锋芒利剑,刺破阴霾,落在了大地之间。
就在那明净的光芒当中,尽头之处,一道旗帜骤然飘出。
闻音倏然睁大了眼睛,倾身上前,朝那处望去。
金铸亦是如此,禁不住来到城墙边上,他眼里映着朝阳的颜色,口中喃喃道:“是他们……是他们来了?”
“是援军!是他们!”阿哲最先确定了这一切,因为那旗帜上的“邺”字耀目无比,他上前扶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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