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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荑还没来得及细想,就看到寻秋一路小跑过来,喊道:“小姐……二小姐……”
她还是不大习惯被称为小姐,但寻秋的表情不一般,似乎有什么大事。
寻秋走来一看,雪地里两道脚印,却只有一个人,眼中一阵疑惑,刚想问什么,归荑就反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寻秋脑子立马转过来了,立刻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行了一礼,表示问安,然后才微喘着气说:“二小姐,南筝小姐和五侯爷在后院那儿吵起来了……大将军今日一早就去拜见太后娘娘,奴婢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觉得还是先来支会您一声的好……”
“南筝姐姐?她不是昨日大婚吗?怎么今日一早又来了将军府,不合礼数啊!”归荑惊讶了,就算她是穷乡僻壤里长大的也知道第七日才是新嫁娘回门探亲的日子,而新媳妇一般三年内无子不得轻易回门。她这位姐姐可真是了不得,才成亲第二日便跑了回来。
“南筝小姐乃是朝廷重臣,太后娘娘的亲侄女,那些凡俗之礼即便是不合,又有几个人敢去声伐。这些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南筝小姐同五侯爷吵起来,我看那架势可不是动动嘴巴皮子就能解决的呀。”寻秋急急地再次重复道,归荑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说:“带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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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苑内。
雪初霁,天寒地冻,枯褐的枝桠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凌,草地被残雪覆盖,远远一片看过去,只剩下翠竹与些许松树透着生机。
雪地里伫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全身墨色长衫,与男人不同的是束腰在外,更加显得身形挺拔瘦高。腰带是赤色黑线绣的祥云图案,长衫底端用红线绣着和腰带处一样的祥云图案。
头发高高束起,额前整理干净得一丝碎发也没有,整张脸上只有一条镶着一块碧云青玉的额带为饰。竖起的发节上插着一根暗红色的木钗,钗子细细长长,与头同宽,除此之外别无发饰。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然而气质也冷傲非凡。
她的眼狭长而犀利,颇有几分像大将军窦宪,透着锐利如鹰的光芒。若是表情柔和,其实她的五官还是十分秀气。偏偏神情肃冷,乍一眼看上去便生出几分寒意。
她负手而立,对面站着高出她半个头的窦瑰。
“五侯爷,南筝不才,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欠考虑。这御史大夫之次子纳一姬妾罢了,若是闹得满城风云,还得是我们窦家理亏。”话语虽然有几分谦和之意,但说这话的语气,却像是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凭你几句话,就想拦下我?”窦瑰面不改色,眼神却阴冷了几分。
他泰然地往前,然而前脚刚刚离地,窦南筝的手就公然握上了腰侧的刀鞘。
窦南筝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侍卫立刻将他包围起来。她垂眸冰冷地说道:“五侯爷,对不住,在下不能让你离开。”
“窦南筝!你好大的胆子!”窦瑰眉头一皱,对着身边的人喝道:“你们,果真要与我动手?”
话音未落,那几个拿刀围着他的人互相看了几眼,眼中闪过犹豫,刀缓缓放了下来。
“收刀者论忤逆罪处治!”窦南筝亦是扬声,震得那几个侍从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是位高权重的侯爷,一边是战功显赫的副将。
偏偏两人还都是窦家宗族同门。
“别忘了长幼尊卑,窦南筝,若以忤逆罪论事,你可要首当其冲!”窦瑰虽然平时看起来文文气气,但是一派严厉的表情下,还是震慑得人心胆颤动的。
“五叔好生糊涂!”他拿长幼论事,南筝理亏,口气不由得松了几分,眉头皱起想要以理动人:“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舞姬,这雒阳城里舞姬何止千千万!我虽不知她有什么狐媚子功夫先迷了贵为国戚的侯爷,又攀上御史大夫的次子,但无论如何,这样来不不明的下作人,是绝对无法进窦家的大门,即使是作为侍妾。”
“她不会是我的妾。”窦瑰眉目如星,忽然可悲可叹地一笑,看向窦南筝说:“你只知以出生尊卑论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何为情爱。”
“你那只是被红颜所惑,也不见得是什么情爱。”南筝眉锋利落,沉声道:“五叔,我尊称您一声叔父大人,也烦请您,多为我们窦家筹谋,不要整日心思都在莺莺燕燕之上。”
言语一来一往,窦瑰知道窦南筝是在拖延时间,便不想多说抬脚便要走,周围的人上前了两步,想拦又不敢拦下。
窦南筝见况,随即出手抓住窦瑰的手腕,抬起欲顺势扣住他整只手臂,不料窦瑰另一只手迅速扣上窦南筝的手,势如闪电地往外一翻。
窦南筝几乎一个空翻才得堪堪化去力道,所幸手臂没有扭断。待到站稳,疾步追上窦瑰,脚下一横扫便与之较量起来,长年的戎马给予了她一一般女子没有的精悍搏斗术,几番打斗之下窦瑰竟然无法摆脱。
此时,无法再在旁边闲看的窦归荑终于从一旁的亭柱后跑了出来,脸上尽是焦急,看着两人较狠的打斗,一阵心惊肉跳。
“五叔叔,南筝姐姐……你们不要打了!”窦归荑着急地想要□□去阻止,寻秋立马一把拉住了她自寻死路的行为,后怕地说道:“副将和侯爷可都是一等一等的身手,小姐可莫要做肆意靠近!”
他们动作太快,归荑都还没看清楚什么,陡然听到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顿时心下一愣。
搏斗瞬间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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