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张易庐新买的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蠢”字。
“看来你用右手越发习惯了。”张易庐说道。
季归浙含糊应了一声,他一直是个左撇子,打球写字吃饭做什么都是左手,高一左手因为事故受过一次重伤,医生告诉他得改右手了,因为他的左手恢复不到从前。季归浙不信,直到今年年初才开始接受这件事情,慢慢训练自己的右手。
“大家都是右手,不要觉得自己有残疾。”这是医生当时安慰季归浙的话。
张易庐买了护腕之后,季归浙都在注意他的护腕,当隔天季归浙发现张易庐的护腕还在,他就无情嘲笑了,说道:“其实你这护腕就是买给你自己的是不是,你喜欢粉红色是不是?”
张易庐也不恼说道:“送人东西这种事情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
张易庐想起昨天下午放学回家,他刻意碰到朱德打算把护腕给她,他寻话问她手上的乌青怎么样,下一次排球课该怎么办。然后他发现朱德自己已经买了。
朱德说她已经买了法宝,说着她里拿出一对护腕,她买的是黑色的,中间嵌着一圈灰蓝色。
张易庐见状按住了自,压根不提他给她买了护腕的事。
不过朱德还是觉得张易庐很好,他很细心,关心到她的手腕。
季归浙对张易庐说道:“追女生呢最好直接一点。”
“我没有想追她的意思。”张易庐忙说道。
季归浙皱了皱眉,显然很瞧不上张易庐的掩饰,他说道:“你不想追别人,为什么给别人买东西?”
“暂时是想和她成为比较好的朋友,希望她开心轻松点,就这样。”张易庐思考说道。
“等你确定喜不喜欢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别人追走了。”季归浙笑了声说道。
“噢,那只能说明她不喜欢我。”张易庐说道,“喂,你这种态度让我很郁闷,我的爱情观和你不一样,我会考虑,等真正决定的时候,我肯定就一辈子了。”
“一辈子那么长。”季归浙这么回答道。
这天下午放学,季归浙遇到朱德,她正准备和同学去打排球,手上套着护腕。
“季学长,你最近怎么都不打球?”朱德上前问道。
“新买的护腕?”季归浙没有回答,看着朱德的手腕却问道。
“是啊。”朱德说道。
“最好不要戴,疼习惯了,后面才适应的快。”季归浙说道。
“是吗?”朱德疑惑。
“是的。”季归浙说道。
朱德见季归浙说完就走,她在他背后,又问道:“学长,你怎么最近都不打球?是学业太忙了吗?”
“我说了,我的手受伤了。”季归浙回头笑说道。
朱德没法相信季归浙说的话,他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偷懒,她说道:“可你右手分明好好的呀。”
“你这么想看我打球?”季归浙回过身笑问道。
朱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飞快说道:“我就是觉得你不打球挺可惜的。”说完她就跑了。
这句话让朱德的心如小鹿乱跳,好像和季归浙表白了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朱德一直觉得季归浙是要打职业网球的,把自己对他的期待说出来,真的和透露了心事没有什么两样。
季归浙看着朱德跑掉的身影,想起了那年球场上遇见的朱德。当时在比赛,他看到过她,他看到她一脸崇拜认真地看着自己,那时候他们素不相识,但他却觉得这个女孩脸上对他真诚的期待给了他坚持这件事情的意义。
☆、人生的出路
季归浙回到家,他外婆已经做好了饭,屋里还放着外婆最喜欢的越剧。
季归浙去洗了手就坐到餐桌边吃饭。
外婆笑盈盈看着他,问他学业累不累。
季归浙笑说不累。吃过饭,他搬了把椅子坐到阳台纳凉,秋老虎让人胸闷。
屋里电话响起,外婆调轻了越剧,接起电话,说了两句,两句提到季归浙,然后她挂了电话,出来阳台对季归浙说道:“小浙,你妈妈又打电话来了。”
季归浙应了声。
外婆停顿了会,接着说道:“你妈妈这个周末会回国,问你要不要见她?”
“她什么时候来家里?”季归浙抬起头问道。
外婆有些欣喜说道:“周六晚上就会到,你生日。”
“我知道您想见女儿,我周六晚上不在家。”季归浙说道。
外婆眼里的光芒一闪而逝,她进了屋继续默默收拾碗筷,不经意间也叹了一口气。
季归浙在外面坐了好一会,等到夜幕彻底降临,他才进了屋。
外婆的越剧已经放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听,虚掩着门,袅袅乐声时有时无。
季归浙路过外婆房间,透过门缝看到外婆在看外公的遗照,他站着看了会,最终还是走开了,所以她没听到外婆对外公说道:“孩子怎么能恨妈呢?”
季归浙恨他妈妈是前两年开始的,但从小他对妈妈这个角色也是宿怨颇深。季归浙的父母很早就离异了,那年季归浙才四岁,他判给了妈妈,原因是他爸出轨造成婚姻破裂。
而季归浙说是判给了妈妈,情伤后的妈妈忙于事业根本不管孩子,季归浙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
季归浙的网球是外公启蒙的,十四岁那年他外公去世,他妈妈没赶回来,季归浙就很怨妈妈。高一那年他的左手受伤也是因为她妈妈,所以他就彻底怨恨上了他的妈妈。这两年,他都对妈妈避而不见。
季归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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