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的英名。”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进晋王府。
下一刻,李朔忽然蹲下身子,冷然攫起她的下颚,指腹无温的摩挲着她脸上的鞭痕,“知道悖逆我是什么后果吗?我能把你从暴室里拎出来,也能让你死无全尸。”
“奴婢卑贱,生死只在殿下的一念之间。”她不卑不亢,可就是这一番淡然,倒显出几分与众不同。
宫里的奴才总归是命如蝼蚁,哪个不怕死?可这女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老成持重之态,倒也少见!
许是想到了什么,李朔突然扯了唇角,眉眼间掠过一丝凛冽,“这性子够烈,我喜欢!”
语罢,李朔起身,负手而立,“从今儿起你就是晋王府的奴才,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好好准备吧!”
桑榆不知道所谓的“好好准备”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像是俎上鱼肉,有种待价而沽的错觉。
容不得桑榆求饶,李朔已经离开。她也知道自己命如蝼蚁,说得再多也只是招来杀身之祸而已。
眼见着李朔离开,桑榆轻叹一声站在门口出神。
蓦地,突闻急促脚步声。
眼前霎时掠过一片鹅黄,紧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桑榆毫无防备,当即摔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胳膊处的疼痛比脸上更甚,她只觉得眼冒金星,浑身颤抖得厉害。
冷汗,瞬时而下。
第十二章活在心里的人
桑榆躺在地上,终于醒过神来,可胸口上却踩着一只绣花鞋。鞋上缀着一颗明晃晃的东珠,逆光里晃得桑榆睁不开眼睛。
她从下而上的望着那骄横跋扈的女子,鹅黄色的罗裙衬着她肤色莹白,分明是极为好看的娃娃脸,眉清目秀得惹人欢喜,可做的事却让人一点都喜欢不起来。
桑榆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女子名唤方芷韵,是晋王殿下的后院之人。
方芷韵冷眼望着卑微的女子,在自己的脚下苟延残喘,冷笑着将绣花鞋落在了她手上的胳膊处。
桑榆的身子在颤抖,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喊一个疼字,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方芷韵。这世上果然是面善心恶之人居多,瞧着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做起事来却是这般狠毒。
“我只是来警告你一下,别以为朔哥哥留下了你,你就把自己当成人了。奴才永远是奴才,狗是变不成人的。”方芷韵冷哼一声收了脚。
她很气愤的是,这么多年来李朔心里的位置从来不属于自己。
想他晋王李朔身经百战,可谓百战百胜。昔年即便兵临城下,他都不曾心慈手软过,而今却为了这个女人跟皇帝求情。
方芷韵想不明白。
剧烈的疼痛,让桑榆面白如纸,额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记住我说的话!”方芷韵眸光利利,“这是晋王府,若你敢在府中造次对朔哥哥不利,我会扒了你的皮。”
桑榆颤抖着身子,爬起来行礼,“奴婢明白。”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若心有非分之想,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方芷韵拂袖而去。
深吸一口气,桑榆一下子瘫坐在地,许久没能起身。浑身上下都是伤,胳膊更是疼得厉害。她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所有的念想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远远的,欧阳兰将方才的一幕都尽收眼底,鼻间轻嗤一声,继而弹开指尖的蜜饯,“酸得很。”
丫鬟——霜雪浅笑,“方姑娘怎么这样着急呢?不过是个丫鬟,哪里能上得了殿下的心。”
欧阳兰回头看她,“你不懂,首开先河这种事是会上瘾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且看着吧,这晋王府会越来越热闹。”
“那得看这人的本事。”霜雪跟在欧阳兰身后。
欧阳兰轻笑,“本事?只要人活着都有机会,可一旦死了……”她顿了顿,眸色微暗的道了一句,“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一声轻叹,多少无奈。
有些人死了,却活在了心里。
晋王一句话,小宫女桑榆便被留在了晋王府。
外头有传言,说是这宫女在长街上救人被晋王的马踩伤,晋王动了恻隐之心便留在了府里当个侍妾。还有人说,这宫女长得像晋王的故人。
一时间,流言四起。
这消息很快就到了雍王府,进了雍王——李珩的耳里。
随手将掌心的鱼饵丢入水中,李珩眯了眯眸子,“故人?”
随扈应鸿颔首,“据晋王府里的探子回报,说是连晋王殿下都觉得,这女子的眼睛像极了故人。”
闻言,李珩轻轻抚过自己虎口处的伤疤。
第十三章她要逃
应鸿继续道,“爷,要不要……”
李珩摇头,“先盯着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争食的鱼群,“下个月就是老五的生辰,他跟皇帝的感情最是亲厚,皇帝一定会好生操办,彰显兄弟情深。”
“是!”应鸿颔首,“卑职明白!”
李珩走在九曲回廊上,瞧着波光嶙峋的湖面,“越是强大的人,往往都是输给他自己的。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都不外如是。
好在桑榆被关在晋王府内,对于外头的流言蜚语是一概不知。而李朔自从那次见过她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只是让一些礼仪嬷嬷不断的教她东西。
她觉得很奇怪,尤其是拿来的那些衣裳。
这可不是寻常的婢女衣裳,但又不像是侍妾该穿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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