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臻今儿没课,晚上八点才去场子,今天闲在家里。
元沂临走的时候让他收拾房子,说如果自己回来看见屋子还像狗窝似的,就把易臻关在书房两个小时不准出门。
说完自己背着一个大双肩包,装好无人机以及一些拍摄设备,早早就出门了。
易臻跟元沂住久了,发现这元沂就是纸糊的老虎,看着狐假虎威其实顺毛摸就行了,说出去的那点儿小威胁也可以不当一回事儿。
过去不怎么会收拾房子,但这几天被元沂锻炼出来了,甚至知道了什么牌子的洗涤剂最好用最便宜。
易臻拿着抹布擦完茶几,转头又擦起电视柜上的那些摆设,抬眼瞧见元沂收藏的手办。
元沂平常没什么别的爱好,除了玩游戏就是喜欢收藏手办,易臻从柜子上轻轻拿起艾斯。
当年自己还在秋园住的时候,过年没人陪只有元沂跑过来陪他,还送了他一个路飞手办,自己留下艾斯,如今看见艾斯完好无损的跟着元沂,易臻心口觉得融进了一股暖流。
易臻这些天跟元沂住在一起,才知道原来元沂不是靠开夜店赚钱生活,他的无人机拍摄做的风生水起,在英国跟几个哥们一起给英国地理杂志拍了两个专题大获好评,前年还得了奖,回国的时候又跟中国地理探测杂志接上了头,拍了几部地理宣传片一下工作室团队就火了。
现在他不怎么跑外头拍风景了,又捉摸上给娱乐产业添砖加瓦,联合一家媒体公司搞了几次大型活动,现在活儿多的应接不暇。
易臻有时候挺羡慕元沂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就奔着这件事往上冲,场子里赚的那点钱都投到工作室里去,刚上大学的人却早就不管家里伸手要钱,把小事业做成这样,没几个人能做成这样。
易臻没有元沂出国留学的资历,手里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他自己清楚两个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甚至他现在的工作也是靠着元沂的帮助。
易臻仔仔细细的擦好艾斯,又把他放回原处,此时门铃响了。
这里平常没什么人来,元沂也不喜欢把人往家里带,易臻放下抹布去开门,打开门以后易臻愣在那里。
来的是个老人,脸上的皱纹明显,拄着拐棍,但看上去异常j-i,ng神,甚至老人还特地赶了时髦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配自己那套随意的休闲穿搭,更显年轻。
易臻动了动嘴唇,心里压着那份许久没感受到的擂鼓声,就这么静静的望着老人,老人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我没走错啊,这是元沂的地儿啊?”老人看着易臻说。
熟悉的声音响起,如以前一样醇厚,差点没让易臻飚出泪来,易臻赶紧说:“是,是元沂的家。”
“你谁啊?”
“我……我是元沂的朋友。”易臻侧过身让老人进屋。
老人刚边走进屋边说:“元沂这小子,我还想说进来说不定瞧见什么姑娘在屋里头,怎么是个小伙子。”
老人熟门熟路的走过玄关进了客厅,连拖鞋都没换,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下,如炬的双目还是上下打量着易臻。
易臻赶紧走到厨房去给老人拿杯子,走过来到电视柜上找茶叶,最后选了白茶放进杯子里,细细的倒好开水,端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说:“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
易臻心头一窒,垂着头不说话。
“你和元沂是同学?”
“不是,只是朋友。”
老人点点头:“哪儿认识的朋友?”
易臻紧张的两根手指撮着衣角,说:“在……在尾牙认识的,我没地方住,他就暂时收留我。”
老人又点点头,笑了一下:“北京没地儿住的人多了,我也没看元沂什么时候发过善心把人往家里领的。”
“你怎么去尾牙的?”老人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到沙发背上,这动作像极了每天歪在沙发上的元沂。
“是胖哥……是田总带我去的。”
“你怎么认识胖子的?”
易臻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进了别人地盘的闯入者,人家发现了把他带到审讯室训话一样。
就差墙上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了。
曾经和蔼可亲的元爷爷,原来他对待陌生人是如此的严肃,这是他没见过的。
易臻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以前偶然认识的。”
“现在在哪上学呢?你看着不大,不会连学都不上了吧?”
易臻说:“在昌平德育初中上学。”
老人笑了一下:“哦,昌平啊,那你每天来回上学可够远的,晚上还得去夜场,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跑习惯了,就没什么。”
老人没说什么,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突然手上一摔,将茶杯狠狠砸在茶几上,哐当一声,茶水都ji-an了出来。
“小易臻啊小易臻,你真是能耐,打从我一进门你就跟我装相,怎么着,几年不见你,不认识我这老头了?”元望春花白的眉头紧锁,怒瞪易臻。
易臻当场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蓄在眼眶子里,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元爷爷。”
元望春拿着拐棍的手握紧,冷笑一声:“你当我老了就不识人了?画龙画虎难画骨,你样貌再变筋骨在那,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你是谁,你还装什么?怎么过了四五年变成大人了,工作了赚钱了,就连你元爷爷都不认了?”
易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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