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梅友谦反而强壮许多,到底是种地出身,还做过两天土匪,身体素质确实不一般。
每当谢瑜望着身材高大,八块腹肌的萧白,忍不住十分羡慕,而当捏起自己的手腕时,他又总会想起李烨说他太瘦了,那墨眸中的戏谑神情至今记忆犹新。
谁说皇七子寡言为人正直,简直是胡说八道,李烨根本就是个蔫坏!
谢瑜一心二用,一边在脑子里天马行空,一边表情认真地坐在书案前,听着前面教授宣布半月后的考核。
“尔等定要记得,考核不达标,累计次数够多,便要离开离这里!记住,国子监里不养废物!”
为保证年轻士子学习质量,国子监中,每隔一段时间,会通过考试和平时成绩对监生进行评定,分六等,一等优秀,二等良好,三等及格,三等以下全算差,连来年的会试都不允许参加。
在考核问题上,贡生和荫生一视同仁。
以为花够银子进了门就万事大吉?刚正不阿,个性独特地国子监祭酒大人会用残忍的事实告诉你,别白日做梦了,收东西赶紧圆润地滚蛋!
进入八月以来,住在国子监内的五经博士们,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穿着青色圆领袍,束蓝丝绦的监生从一个地方大步奔跑向另一个地方,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斯文早已扫地,堪比打仗一般忙着准备考核。
考核的题目已经下发,以给予监生们彼此讨论,书写策论的时间。
这个时候,士子们之间的简易派系便区分出来,公侯出身的世家子弟们会三五人聚在一起,共同讨论问题,而外地同乡的草根监生们也经常几人相伴而行。
只有谢瑜三人,完全被其他同窗排除在外,这是谢三郎没有料到的,说到底,还是他小看了朝廷的文武争斗,即使曾被赞为士子楷模也不行,对掐就是对掐。
水火焉能相容?
由于自己的家庭成分问题,累及两位舍友,正直的萧白深感愧疚。
“瑜弟,”这日下课后,他走到谢瑜身边,开口说道,“你与梅兄可将我排除在外,此事是萧某之错,不应连累你二人。”
闻言,谢瑜起先未置一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白,半响才道:“汝就这等抱负?”
萧白一愣,没等缓过神儿来,就听谢瑜继续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不知?”
“不知!”
“那我就告诉你,可惜你日后纵立于朝堂,不过是靠祖上庇荫,纵上得沙场,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根本算不上英雄好汉!”
“你!……”萧白脸色涨红,双手攥紧成拳。
“瑜说的可有不对?”谢瑜顿了顿,“别的暂且不说,你连国子监这些人都应付不了。将来何以杀敌报国?何以开疆扩土?”
“我……”
“回答瑜,你想不想建不世功勋?”谢瑜打断萧白问道。
“想!”
“想留名青史吗?”
“想!”
萧白黯淡的目光开始散发光彩,连一旁的梅友谦也不免集中了精神。
“果真如此?”
“果真!”
谢瑜微微一笑,该做的他都做了,大家都不是笨人,激将法虽不高明,对萧白却异常有用。
“这次的考核题目我有经验,”谢瑜勾了勾唇角,“晚上我们吃过饭后,再一起商量。”
谢瑜脸上的笑容很熟悉,前土匪,现在的国子监贡生梅友谦面上很平静,可是他心里仍是一抖,仿佛看见以前自己被坑的时候,谢三郎也是这么笑的。
在谢瑜向两位战友做思想动员的时候,皇宫里却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正值壮年,一身明黄盘领窄袖龙袍的景帝李元昊,虎目怒睁,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一连摔了四只茶盏,还不解气,又把桌子掀了。
“好啊!”
这一声中杀意尽显,景帝坐在龙椅上,俯览殿下跪着的满满一地宫人内侍,其中一个内侍举着个金漆盘,双臂颤颤巍巍,似抖成糠筛。金漆盘中放着三个纸人,分别写着三个人名:景帝李元昊、皇后魏氏、还有皇七子李烨。
三个纸人上面各钉了七七四十九个铁钉,左边那个纸人边脚上带着一丝焦黑,显然是在被烧掉前夺回来的。
这个过程很复杂,但用意很简单——诅咒,毕竟把钉子钉在纸人上,硬要说是祈福,似乎也不太靠谱。
自古巫蛊之术,帝王最是忌讳。
这时,殿门被推开,进来一位,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皇七子李烨。
到了近前,李烨扫了一眼满地狼藉,单膝点地,“儿臣参见父皇!”
“来得正好!此事与你亦有关联,”景帝单手攥紧龙椅扶手上的龙头,“给朕查!查个水落石出,揪出幕后黑手,朕定将他剥皮充草,五马分尸!”
“是,儿臣领命。”李烨行礼后,转身离开武英殿。朱红的袍服下摆在身后划过,行动之间,仿佛带着凌厉的寒风。
炎炎盛夏,殿内跪着的宫人内侍却浑身冰凉,如寒冬腊月,冻住了皇城内外。
作者有话要说:去翻明史的我被万历年间的巫蛊之术震惊了(⊙o⊙),这么大点儿的纸人扎七七四十九个钉子,也是蛮拼的……_(:з」∠)_顺便说,天气真冷,冻手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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