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晋停步,回一个礼,“原来是李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公子行一个大礼,“在下为日前程公子大义牺牲,前来感谢。那晚多亏有程公子代替,才免去在下被掳劫的危险。”
这句话入了无为耳中,顿时心生狐疑,程子晋曾经代替这位李公子被狐妖捉走,他为什么这样做?下一瞬,就得到了解释。
程子晋道:“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家父乃本地父母官,守百姓安宁。我身为人子,亦是职责所在。”
李公子又问道:“不知程公子是否顺利脱身?可有抓到那采阳大盗?”
程子晋缓缓摇首,安慰道:“李公子无需太过担忧,府衙这边已有眉目,相信不久便可以将犯案者缉拿归案。”
虽然结识时间加起来不过几个时辰,无为能够感觉出来,程子晋是个懂得玉韫珠藏的人。单就这以身为饵的行事,足以令他心生敬佩。他未随着程子晋去府衙,而是走去昨日的一间客栈。
若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是真是假,那么只有来一寻三乘界弟子。无为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到内中有两名三乘界弟子,已经将店小二叫住,正在询问着什么。他小心翼翼走进去,找了个背向的位置坐下,侧耳偷听。
一名儒生打扮的,对店小二问道:“你说他们今天一早就走了?”
店小二使劲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言道:“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昨晚我起夜,看到那个背长剑的道士,从房顶略过。当时还以为是我自己眼花呢,今早再去客房,就见他们全都不在房里了。”
无为眼神儿一凛,那个道士当真半夜离开过客栈?此时,又闻那两名弟子,低声议论。
儒生问道:“师兄,依你看,那六名师弟,现在情况如何?”
僧者沉思片刻,“事情不太乐观。昨晚斩妖剑的光芒一瞬即逝,今天又找不到他们六人踪迹。我担心,师弟们恐怕已经遭遇不测。”
客栈里进来一名道士,手上抓着一柄断剑,直奔一僧一儒的那桌儿。他将东西放在桌上,忿忿地言道:“这是我在城外林子里找到的,斩妖剑已经断了。”不待两人询问,他继续言道,“甭问了,师弟死得尸骨不全!已经被我就地安葬了。”
斩妖剑?尸骨不全?无为暗自思虑,看来昨晚事情确实发生过,御龙皇打死那个小道士,又把我打晕。但是,我为什么醒来在程府?他脑中灵光一闪,不敢置信,莫非是御龙皇把我扛去程府的?!那家伙竟然知道我住程府,难道一直都在暗中窥视着我?!无为想到此处,不禁打个寒颤。
僧者道一句佛号,叹息道:“唉,不知另外几名师弟,现在情况如何了。”
那道士一手攥拳,“师兄,我刚才没说清楚。我葬地不仅仅是我道乘的师弟,是咱们三乘界的六名师弟!”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面色霎时变白,不确定地追问道:“他们……他们都死了?!”道士缓缓点点头,“本以为只是我师弟惨遭毒手,但我继续行进,便又看到一名佛乘的弟子,而后仔细找找,一共六人,皆是死状凄惨,尸骨不全。我走了一路,埋了一路,直到出了林子。”
六个都死了?!闻这三名弟子,将怀疑对象指向御龙皇,推测是御龙皇有意分散六人,逐个儿杀死。无为心中惊愕,忽地想起来,在那小道士死了之后,就被打晕了过去。若说御龙皇是凶手,难道那大妖带着我一路走,一路杀?!
回到程府客房,无为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铺在桌子上。这一张人像图,是他请刘先生帮忙,画得是御龙皇。刘先生的话,又一次浮现于脑海中。他当时也看出这两幅画有些相似之处,但刘先生笃定两者是同一人。
说起来,有涯前脚闹失踪,后脚就看到御龙皇对三乘界弟子进行屠杀。这时间上,也太过巧合了吧?无为开始怀疑,那小子到底是被妖捉走的,还是自愿跟着走的?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演戏?!
事已至此,让无为不敢坚信两者为一人的唯一理由,就是有涯失踪之后,理应不知道他改去程府借住。除非,对方一直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不愿继续推测下去,也不想出去找了,索性收了画像,倒在在床上睡大觉。
事情又过去一日,程子晋发现无为似乎对找人没那么着急了,或者说根本不上心,连问都不问了。就连和他说话,也好像总是在神游。
“无为?”程子晋礼貌地喊回对方注意力。
无为懒洋洋地回一句:“啊?什么事情?”
程子晋犹豫一瞬,出言道:“我想问,被妖狐采阳的人类,会死吗?”他略微停顿,解释道,“城里有几家受害的年轻公子,但至今没传出死人的消息,所以心生好奇。”
“原来如此。”无为看向程子晋。依照他的秉性,肯定不是随口一问,话里头或许有其它深意。他言道,“这就要看狐妖的道行。比如说抓你的那只,我那天与它匆匆照面儿,粗略估计,那只大概有近万年道行。若它不是存心要开杀,被采阳的人类,基本不会死。只需根据情况,进行调养,很快就能恢复自身阳气。”
程子晋了然地点点头,追问道:“妖狐一世都需要靠采阳来修炼吗?”
闻言,无为犹豫再三,“通常来说,过九千年以上的狐妖早已不需要如此。除非,它正在经历万年的大劫。”他顿了顿,疑惑问道,“程公子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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