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羡先前敢以三郡之众独抗刘表,所凭持者正在于此,如果取下桂阳,以其粮补长沙之缺,收降零陵,以其器养百战之兵,加之有豫章、庐陵两郡为后援,长沙或可坚守,否则,我恐长沙得而复失。
“少冲兄,所为何忧?”徐庶见我来回度步,问道。
华歆道:“汉升与文达引兵取桂阳、零陵,不知情况如何,真是令人心急啊!”
徐庶听通之言,安慰道:“桂阳、零陵皆深入岭南,素为蛮荒之地,诸自诩之能人志士不往矣,别人取桂阳,福不敢保证,但若汉升前往,则无忧也。至于零陵,有桓伯绪亲往说服,加之文达兵威呈于城下,想取之易如反掌耳。”
见徐庶对两路人马如此有信心,我的一颗心也渐渐定了下来,这时刘晔从外面进来,一脸的凝重。
我问道:“子扬,江陵有何消息传来?”
刘晔道:“根据斥候探得的消息,蒯越在江陵一线已集结下重兵数万,看来再一次的长沙之战不可避免了。”
我忧道:“长沙初定,民心未附,今若再战,实是凶多吉少啊!”
刘晔又道:“蒯越极有督智,平素又持重有节,向不做无把握之事,今欲举兵再攻长沙,必有所准备,我们须多加提防才是!”
难道是蒯越还留有什么杀招未使出来,而这个厉害的招数一定是针对我军的薄弱之处的,而我们的弱点又在哪里呢?
是仿效上次长沙之战,以重兵围城打持久战,这是文聘的战法,蒯越一贯以谋略著称,此等中规中矩的战法他定不会用;是以奇兵出武陵断长沙与桂阳、庐陵之联系,四面围困城池,等我军饿得站不起来的时候,再行攻城,这也不太可能,用奇兵风险太大,是陷偏师于敌后,而且此法我先前就用过一次,万一被识破则徒自陨兵折将,我和徐庶、刘晔苦苦的思虑蒯越的企图,却始终是猜疑不透。
六月二十日,黄忠率部未经一战即克桂阳,尽收守卒,我令刘晔代为桂阳太守,筹运军粮,以备长沙再战之用。
六月二十二日,李通、桓阶至零陵,太守刘度见长沙已下,遂归降,为安子民,我仍令刘度为太守,驻守零陵。
六月二十五日,为缓解长沙兵力单薄之急,我着慕沙从庐陵征调四千越族精兵到长沙,会合原先的六千余将士,合兵一万,共御强敌。
七月初,斥候送来急报,蒯越从江陵再起大军七万,南征长沙,这一次蒯越亲自坐镇指挥,在长沙至汉寿、江陵一线,沿途布下约三万精兵,以防止我军再施故伎,袭毁粮草,不过蒯越如此布置,虽然稳妥但却行军缓慢,这给了我军从容布防的时间,看来他是想期望依靠人数上的优势来打一场持久战赢得胜利,这是我所不愿的。
我军兵少,不可能象蒯越这般重兵守卫补给线,为防止敌军可能的偷袭,我从长沙守军中抽出二千精兵,交与李通指挥,让他以攸县为中心,守卫桂阳至长沙这一条辎重线。
蒯越是否真的想靠着兵力上的优势与我持久的耗下去吗?我苦苦思索。
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极为不利的。
因为在我们周围,有太多的敌手,袁术、曹操、乃至孙策都在等着看我们两败俱伤的好戏。
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看蒯越在兵力部署上也没什么异动情况啊!
“长沙——桂阳——零陵――庐陵——豫章,这是我军所赖以支撑的五个点,如果你是蒯越,会选择哪一个点下手?”我俯坐在城墙之上,用小石子划出这样一条红线,自言自语道。
徐庶站在我边上揉了揉发酸的腿,他爱好洁静,不欲效我坐在城砖上,道:“此线若蛇,长沙、豫章为两头,此为蛇之头尾,若击之可伸缩取舍;桂阳、零陵、庐陵为蛇之腰身七寸,此要害也,我若蒯越,当在三点中择取一点而攻之!”
我问道:“桂阳、零陵、庐陵皆远离江陵,处我军之腹地,蒯越若攻,彼兵何来?”
黄忠听我二人一对一答,道:“桂阳今由子扬代守,零陵有刘度世镇,又有李通引兵策应,当无破绽可寻,庐陵——!”
黄忠这两个字刚一出口,我与徐庶几乎同时大叫一声:“庐陵危矣!”
这时慕沙刚好从城下赶过来,看见我二人如此情状,催问道:“庐陵乃我越族聚居之地,何会有刘表之兵?”
我急道:“此非刘表之兵,慕沙,你立即率三千精兵赶回庐陵,晚了我恐庐陵已生变矣!”
这次为了对付蒯越大军,我从庐陵新调了四千山越兵,这些将士加上先前的三千士卒多是从慕沙所属的庐陵部选拔,现在这七千余将士一抽走,庐陵空虚,若有哪一个部落起兵发难,则庐陵危急,更可怕的是,庐陵若失,则我军与豫章的联系将被完全切断,挥师荆南之时我留在豫章的兵力本就不多,加之又要守卫彭泽、石印山两处要塞,守卫豫章城的士卒极少,倘若山越叛军北攻豫章,则后果不堪设想……。
仿佛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想似的,这时从城下急跑过来一名斥候兵,未及近前,就大声喊道:“庐陵急报!”
我心里咯噔一下,瞧这名斥候满面尘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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