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才修成人形的蛇妖对人间充满了好奇,行走在人世间差一点被骗着卖到秦楼楚馆,可是这个时候来了富家子弟赶走那个骗子才让她没有上当。
那富家子弟看着她是外地来的,就给了她不少钱,还收留过她一段时日,不谙世事的她给那位少爷的填了不少乐趣。
“我不是人,我是妖,蛇妖,你怕不怕?”女蛇j-i,ng在少爷的面前露出自己的蛇尾巴,白色尾巴招摇如同一只手在打招呼,摇啊摇啊……
那少爷先是惊讶了一下,一下子按住那蛇尾巴不满说着:“你别晃了,眼睛都晕了。”
小蛇早在下山的时候听到了族里的老一辈人说过人都怕妖,所以人与妖不能和睦相处,也不能成为朋友,她好奇的问着:“你真的不怕我?”
那少爷摇了摇头:“不怕,我只记得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那个时候,海浪看到了那个少年的孤独与寂寞,与难以诉说的忧伤。
他说他有病。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有病。
他说所有的人都说他有病。
他说所有的人都嫌弃他有病而鄙夷他,孤立他……
海浪愣住了,就算是这个少爷有病,她也不嫌弃他,甚至她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少爷,妖j-i,ng本来不太在乎所谓的lún_lǐ纲常,所以也就无所谓,她想要告诉顾宇宸自己喜欢他。
那一天,正是江南好风景,江花潋滟,她眉目如雪,两颊上漫上殷红:“我有一件事情告诉你。”
“海浪,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是你听完别嫌弃我。”少爷支支吾吾,犹豫半晌最终开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谈天谈地无所不谈。
海浪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少年侧目,悲伤孤单的说着:“他们都说我有病,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病?我爹还找了西医要给我做心里辅导呢?可是我知道,我这不是病,我只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
海浪一愣,恍然一笑,笑命运的玩笑开得太大了……
那样慌乱的笑容惹得顾宇宸疑虑,他脸色一沉:“你果然也觉得我有病,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呢?可是除了你,我根本不敢跟女孩儿说话,没事儿,我不怪你不了解我,也不怪你嫌弃我……”
“我了解你。”海浪不着痕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笑了笑:“其实是他们有病,不是你有病,他们有什么资格规定你喜欢什么样的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是你的自由,就算你喜欢阿猫阿狗,我也支持你。”
顾宇宸感激看着他。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顾宇宸盯着海浪,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在全天下认为他有病的情况下站在他的背后指责全天下都有病。
纵然是妖又怎么样,比那些喜欢看戏的人真诚。
海浪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山峦与绯艳的桃花林:“那里的桃花开了,今年的桃子一定会很好吃。等到了桃子长出来了,我们一起去摘桃子吃。”
“真的啊?”顾宇宸笑了笑。
海浪点了点头。
他们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海浪那一句“我喜欢你”一直没有说出口,而那个顾家少爷被当成另类被人群孤立,在他那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海浪是唯一一个不觉得他有病的,想来真是讽刺,这个唯一的朋友却不是人。
在桃花刚谢的时候,顾宇宸遇到了他喜欢的人,他们很快陷入热恋中,那年的桃子熟了,顾宇宸没来,海浪依然日复一日的去那桃花渡口等着,等着花开花谢,等着桃子长出小果子到果实成熟……
后来,顾宇宸还是来了,那个男人背叛了他,那个男人只是想玩玩他,那个男人在他们的恋情被发现之后指责他不要脸勾引他。
看着他满脸病容,不过二十多岁已经憔悴的如同到了暮年,他依然对自己这个唯一的朋友说着最知心的话:“他骗了我。”
海浪心有不忍:“我去替你教训他。”
顾宇宸摇了摇头,坐在渡口木板上看着前方:“不用了,海浪,等到今年的桃子长出来了,我们一起去摘桃子吧。”
不变的唯一的是这个朋友。
这种感情羁绊,无关风月,而是那种最默契的守护,不离不弃,比爱情久,比友情稳固。
可是那天之后,顾宇宸没来……
海浪还执意在那个等着,等到桃子都烂了,等到第二年的桃花开了,顾宇宸再也没来……
她意外去了他家的时候,家里正在办喜事,可是却不是顾宇宸。
“你说的是那个有病的小少爷啊,他已经死了,去年开春就死了,病死了。”那门口的老大爷叹息一声:“这位少爷生前古里古怪的,都说他有病,喜欢上一个男人,之后又被一个男人骗了,回来就生了一场大病。哎……”
这恐怕是唯一一个为顾宇宸叹息的人吧,就连他的父母觉得他死了就是解脱。
海浪看着那个老人强调了一声:“他不是有病,那些人才有病。”
顾宇宸的坟墓就在城外不远处,那里荒郊野岭,格外偏僻,坟头的杂草摇曳,忖得“顾宇宸”三个字格外凄凉。
因为他喜欢男人让他父母汗颜所以并没有迁入祠堂内,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荒山野岭里,没有嘲笑与戏谑,墓碑上没有亲属的名字,只有那三个字在酷暑严冬中慢慢褪色……
海浪清理了那坟头的杂草,从怀里掏出来两个桃子:“今年的桃子又大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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