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
萧景琋无奈将被子拉开,劝道,这样会闷坏的。
“我不想看见你。”
她轻巧地吐出一个字,又将被子掩在头上。
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她整张脸露出来。
“我出去便是。”
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上官泠儿才放松下来,没有再动被子。
萧景琋坐着院中,看到风将烧过的冥纸屑吹起来,飘向远处。
相府初见上官泠儿时,他对她并无好感,看得出她也一样,丞相有意将女儿嫁入府中,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请君入瓮而已。
婚后两人不过都是表面上客客气气而已,那时他将惠妃当做挡箭牌,只是他万没有想到,平日温婉贤淑的上官泠儿竟然会功夫,还冒险潜入书房偷取他的重要书信。
那一箭他的确想要刺客的命,但是却没想到刺客会是上官泠儿。她负伤逃走,他在等着上官家给自己一个交代。可是探子传来的消息是,太子妃落水昏迷。
他想看看上官家这出戏会如何演,于是在今日后亲自去相府,却看到了活生生的上官泠儿。
他以为失忆是她的障眼法,所谓性情大变也是她欲盖弥彰。可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他就发觉,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眼前的这一个不知不觉就侵占了他的心,她的来历已经不再重要,她背后的阴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留住眼前这个人,跟她一生一世,护她周全。
他曾经说过,不会骗她,可是如今却对她诸多欺瞒。
他不敢告诉她,云霜是潜伏在太子府中的奸细,当初的cǎi_huā贼是她的亲哥哥,叫云翳,他在云霜身上发现了与云翳身上相同的玉佩,那是他们兄妹之间的信物。
那日放箭行刺,云霜称是为自己的兄长报仇,可是她伤了上官泠儿,往日府中的很多消息也是她传出去的,所以她该死。他之所以杀了她以后还将她挂着城楼示众,不过是想让她幕后之人现身。
上官泠儿就这样避了萧景琋两日。
第三日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举国同庆。唯有一对新人,各怀心事。洞房花烛,良辰美景,这是萧景琋一直想许给上官泠儿的,没想到却给了别人。这同样是拓跋清所期盼的,只是最终嫁的却不是自己心中所爱。
寝殿里的烛火亮了一夜,两个人一个在殿外,一个在殿内,就这样捱了一夜。
太子大婚大赦天下,上官家一众人等,都被无罪释放,这是当初拓跋清与萧景琋的约定。上官靖在牢中被赐毒酒一杯,闭上眼睛前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葛青的样子,他背着她在雪中行走的画面占据了他的大脑。
她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说,我也不知道。
前方是一片茫茫的雪地,放眼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那我们就永远走下去”。
“好,我们就永远走下去,永远不分开”。
明明两个人都在笑的,可是他怎么感觉脸上湿湿的,是他在哭,怎么会哭了呢。那么开心的时刻,为什么要哭?
他是被人拍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了叶洵。叶洵将他扶起来,端了碗水递给他。
他愣了愣才接过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服了毒酒,应该死了吗?怎么会躺在茅屋里,还跟叶洵在一起。
“我只是受人之托”,叶洵说着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递给上官靖,这是当初葛青送他的玉佩。
“想必她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了,是她拜托我带你离开京城的。她让我把这块玉交给你,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上官靖将那块玉握着手中,紧紧攥着,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这个自己曾经答应过要守护的人,被他辜负,被他伤了心;到头来却还是想着他,甚至为他葬送了一生。他低下头,眼睛低垂,泪水一滴滴落下来。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他不能让她待在那个冰冷的地方,蹉跎一生。
他跌跌撞撞走下床,叶洵却一把拦住了他。若是平时他轻易就能将叶洵甩开,可是如今他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你冷静一点”,叶洵红着眼睛,冲上官靖喊道。
“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让你回去送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要好好活着,你明不明白。”
叶洵将他拖上马车,捆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马车一路向南,山长水迢,早就望不见京城,山水间隔着她与他,此生永不再见。
璎珞从院中摘了些梅花拿回屋子插起来,拿给上官泠儿看,她已经在床上连躺了四五日,璎珞想让她的心情好一些才去摘了梅花。
上官泠儿看到开得正好的花,露出苍白的笑容。她伸手触碰着柔软的花瓣。
“真好看”。
璎珞看到她笑了,自己也笑了,她好久都没见过姐姐这样笑了。她原本是称她为娘娘的,只是太子大婚后,她就不准府里的人这样叫她,不过如今府里除了姐姐,就只剩下明月跟璎珞两个人了。
其他人都被遣散了,据说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上官泠儿是废太子妃,应该被关押,皇后念及她腹中有太子的骨肉,才容许她继续留在清溪小筑,明月和璎珞能留下也是皇后格外开恩。可是她跟明月才不会对那个皇后感恩戴德,她这明明就是赶尽杀绝还摆出一副宽大为怀的姿态。
“殿下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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