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断没错。但是一条橡皮筋被拉断后,是两条橡皮筋。”
简璐抬头,顿悟了然。
范医生举头看了看雨后的天空,天色阴阴的。他说:“林安深这段时间以来都不愿和我交谈些什么。两个月前他主动接受治疗,先到荷兰找到我,住了没几天又急匆匆离开来了这里。后来我听他的母亲说,那是因为他知道你找到荷兰去了,他要躲你。说要接受治疗,却根本没有心思治疗。我看林安深来这里的意思,纯粹是找个没有你的地方,封闭自己。”
简璐听得愣愣的。林安深……何必呢……
范医生正视简璐:“希望明天是晴天吧。如果晴天,就去和林安深谈一谈。中国人有个句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解决心理问题,不是单纯靠药物控制的,关键的还是要靠人的因素。林太太,林安深需要你的勇气还有耐心。”
范医生走远了。
简璐还钉在原地。她把铃铛系在林安深的心上,定会亲手把它解下来。对林安深,她从来就不缺勇气和耐心。
天亮了。太阳从东边冉冉升起。
大晴天。
简璐去范医生那儿领了门卡和林安深今天的药量。到林安深的“病房”要走一条有点微坡的路,路两旁长满植被。温哥华白天的天气温和,微微山风吹在脸上,只感到清新舒畅。简璐心底最后那点紧张也随风而散。
用门卡开了大门,简璐走进房子里。房子很空旷,只有窗边放着一张二人软沙发,甚至茶几也没有。其余的空位都用来放一个又一个的画架,五列,五行。整整齐齐排着,挺有气势的。每个画架上面会有一张画纸,但是画纸上是空白的。画架尽头有一个房间,门紧闭,林安深大概还在里面睡觉。那个房间只有林安深本人才有门卡开门进去,简璐也不着急敲门叫醒他。她坐到沙发上静静等着。
约一个小时后,房间的门传来一点响动。然后,门开了。再然后,是林安深惊愕的脸。最后,又见到一张黑沉透的脸皮。 简璐微笑着举了举手:“嗨,林安深。”
林安深心脏收紧,发出的声音如冬天山头一抹冷风:“我妈告诉你这里的?”
简璐似乎没有听到问话似的,依然微笑:“这里气温很舒服,环境也美,你好会挑地方!”
林安深的脸色是冷的:“你走吧。”
“就是晚上有些不习惯,跟白天温差太大,有点不习惯……”简璐嘟了嘟嘴。
“走!”
“早知道多带一件厚点的外套来!”
林安深掐着自己掌心的肉:“你不走,我走。”
“你有没有带多一件来?今晚借我穿穿。”
林安深不再说话了,转身入房关门。
简璐冲上去摁住那道门:“我在跟你说话!我说晚上很冷,要借衣服给我穿!”
林安深呼吸急促,像一刻都无法忍受简璐的存在:“简璐,我求你走。”
简璐再镇定不下来了:“走走走!为什么一定要走!我丈夫在哪,我就要在哪!林安深,现在你绝症了吗?肝癌肺癌鼻咽癌了吗?定是艾滋病?抑或你有了别的女人?还是你迷上同性恋?!如果都不是,你凭什么让我走!我不走,我要一辈子跟着你!”
林安深满脸难受的神色,弯了腰扯着头发,好像有双手在掰开自己的脑袋似的,嘴里痛苦地呢喃:“不要这样……离开我……离开我……”
简璐看见他这样子,忙走近扶着他:“你……怎么了?头很痛?忍着点,我扶你过去躺一下!”
林安深一手甩开简璐,踉跄退出房间走到大厅,扶着画架勉强撑住自己。脑袋不断地疼痛。
简璐被林安深突然就变青白的脸吓着,慌忙跟上,拉他的手臂让他到沙发上坐:“你忍耐一下,我这就叫医生来!”
林安深这次更加用力甩开简璐。
甩得简璐退了一步,差点站不稳。简璐发火:“你干嘛那么大力!叫你坐好等我,我去找医生看看你!”
抓着画架的手青筋暴现,林安深一把扫下手边的画架,靠近的几个画架应声倒下。“等什么等!我让你离开我!离开这里!你走!!”
简璐回吼:“我说了不走!”
林安深直瞪着简璐:“怎样才能让你走!是不是让我肝癌肺癌?或者我现在就找个女人回来和她上床!”
简璐气白了脸,红着眼睛尖叫:“你敢?!你敢?!你这样做的话我死给你看!”
林安深被她的话激得暴怒,脑袋痛得更加撕心裂肺,直捶着自己的头。
他的力好狠,简璐吓坏,忙扯着他的手不让他再打自己。
林安深一把推开她,嘶吼:“我叫你走——!!”
简璐被推得倒退好几步,她正要强硬地重新上前制止他的手,就已经看到林安深的情绪到了顶点。他又扫下几个画架,仿似那些画架就是一个个简璐,他一边扫一边吼:“走!走!!给我通通都走——!!”
碰啷!碰啷!
刚才还整齐排列的画架被扫下一大片。
林安深在一堆画架中失控地撕毁着那一张张白色的画纸,一路撕一路尖叫,然后又把没倒下的画架失疯一样掷向墙壁。 画架被摔得粉身碎骨,惨不忍睹。
现场一片hu绪状态已经超出简璐能够承受的,这样的林安深实在吓怕她。简璐只能懵在角落看林安深的失控。
在门外守着的范医生听到屋内的巨大声响,马上领着身后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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