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兴奋的忘记了眼前的贼人,崇拜的向他跑去。
而后,止步在萧骐跟前,正色抬手呈上书册,俯首行礼!
“先生!学生继旒,给先生问安!”
谷粼挑眉,这蠡园少主好好的少主不当,跑来这什么小镇当起了私塾先生,竟授得门下子弟这般重礼节?
萧骐笑得似暖阳,接过书册,却没让男孩起身。
“继旒,今日之事,你道,是何人之疏忽呢?”
说着,萧骐越过行着俯首礼的男孩,慢慢上前将几名挑夫解穴。
周围的人们原本见萧骐出现也静了下来,只是此时一闻萧骐此问,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人声沸扬。
“这盗与被盗,自然是贼的错!萧先生傻了吗?”
“乱说!先生学富五车,怎么会傻!这中间必定有大学问!”
“大学问?可是,明明贼就在眼前嘛!难道怪个孩子?”
“……”
萧骐状是无视着人们的细语,解开了几名挑夫的穴道,接着走上前,轻按了那贼人一下。
那小贼见了萧骐,也没了方才的嚣张样,乖乖的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谷粼看着萧骐那份从容,算算时辰,本该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却也耐不住好奇,坐下来等着那男孩开口。
“学生道,钱袋被盗,皆是学生的错!”
半响,那男孩终是开口了,弯着的身子也不敢直起来,酸涩的微微发抖!
“哦?何故如是说?”
萧骐笑得回到男孩身边,轻轻扶起他的身子,看来也是不舍。
“先生说过,人之大义,在于守,在乎礼,在之理。学生因一时贪玩误了时辰,失了守信!因大意示财物与他人,失了达礼!因己之过怪之于他人,失了义理!故,学生道,皆乃学生之过!”
说着,那男孩眉间放松,眼目清澈,探头看着萧骐,一脸“知错”的神色。
“不错!古语有云,失势而怪之于人小才也,失势而先度己身大器也。继旒,能如是想,为师甚是喜也!”
“谢先生夸奖!”
因被崇拜的先生夸了,男孩一脸红泽,周围的人们也赞赏的看着萧骐!
这自北边来的萧先生果不负盛名,将孩子们教得实在好!
“继旒切记,为政,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说着,他将男孩手中的钱袋塞回他的怀中,看着男孩眼眶中的湿润,只是笑着摸摸孩子的发,轻轻抬首。“将钱拿回去吧,给你母亲那双缎鞋便是给为师的学费了!”
“周家三公子,萧某浅薄,小小武艺还请勿挂怀!只是这十岁孩儿的心怀能如此宽大,您的胸怀想必四海吧!”
闻言,颓废的贼人立马抬头看着笑的雍雅的萧骐,一时无言。
谷粼抿了一口已然微凉的茶水,笑了。
这雍然君子的一句话,使得这周家三公子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应了,便是放下这段小纠纷不再计较,但他哪里能放下,想必心计着等日后萧骐不在了再在修理这孩童!但要是不应,那岂不是在众人面前承认他比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还不如!
这面子和里子的问题,看来这心气小的败家子还是一时难以取舍啊!
“你这不孝子还不快应承!萧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这时,从人群中窜出一老妪,只见她气恼的挥着双手对着那小贼一顿打!
“啊!娘!别打了!别打了!我听萧先生的就是了!别打了!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别打了!啊!”
一时间,老妪手起手落,小贼便上蹿下跳,人群一阵笑闹!
谷粼看着楼下的小小市井闹剧,不禁笑着。
化解仇怨,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只是人们总学不会,总是在忽略中不断扩大悲伤。
这萧骐,果然是个人物。
掏出几文钱置于桌上,谷粼起身方要走,便看见缓步上楼的萧骐。
看着他慢慢踱上楼,看着他那份气宇,她忽然觉得,仿佛在那步履中,时间会为他静止一般。
慢慢上楼,慢慢走到她面前,止步,定眸!
看着她的脸,知道她带上了人皮面具,不禁皱起那对俊秀的眉。
“谷世弟,没想到又这么巧!你在这茶室呆多久了?”
“没多久,小坐了片刻,方才世兄的才华小弟甚是佩服,于是多坐了会儿!”
“过奖!骐昨晚唐突了,今日本要去向世弟赔礼道歉,没想在这先碰到世弟了!”
萧骐还是方才的一抹暖阳笑容。
谷粼却笑得气结,应是方才她射杯子未遂未及时敛起的气息,才让他发现自己身在此处罢。
想来,她一时也走不了了!
笑了一声,便摆摆手势,邀萧骐坐下,令小二再送一壶茶上来。
“世兄,粼甚惑!您乃是堂堂蠡园少主,怎么又成了这殷德城的教书先生了呢?”
“是这样的!先师原先也在这里教导过孩子,没想过早逝世!因此每当春临殷德城的这十天内,骐都会留在这里教导孩子们,以园先师之愿!”
此时,话尾将末,小二便将茶水送了上来。
谷粼抬手,为萧骐斟了杯茶。
“世兄请!”
“多谢!”
她将茶杯端给萧骐,他接过优雅的闻了闻,然后轻抿。
她挑眉,想起自己刚刚那牛饮,向来他这样子大概才叫品茶吧!
“如此说来,世兄和粼甚是有缘呢!粼家中也有一位故人甚是喜爱这柳城的风土人情,希望垂暮之年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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