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的人她也还认识不少,在宴会上不能说游刃有余,也算是乐在其中。
府邸是坐北朝南,南厢靠近大门处,与宴会的正厅隔了十万八千里。东西厢是嫡系嫡女居住的,南厢是旁系所住。唐子欢的母亲,是谭老爷的一个庶堂妹。眼见着人有难,也不能说冷眼旁观吧,便把她们安排在南厢,对她们也还算客气周到。
主厅那边儿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府里的小厮丫鬟都在那儿伺候着,别的地儿就冷清了,南厢更甚,灯火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
崔令令孤身一人在南厢的院子里转悠,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灯看不清的缘故,她觉得南厢其实也挺大的。在谭府里住了四年多,大多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走动。恰好现在无事,可以看看。
五月初一,阴历是三月二十,月半已过,圆月渐缺。月影婆娑,皎洁柔和。崔令令顺着花园里的石子小路慢慢的踱步,忘了时辰忘了方向。
石子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小屋,一主两侧,主屋的门恰好开着。
崔令令鬼使神差的就走进去了。
屋子里没有点烛,窗户好像都封着,月光透不进,只剩下身后开着的门有唯一的光源,崔令令背对着门,看见了地上自己的影子,单薄。院子里有蝈蝈的叫声,连绵起伏。崔令令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闯进别人的屋里来了?
崔令令想要转身迅速退出屋子的那一瞬,无意瞥见了地上的人影,整个人呆滞住。
地上的影子,除了她,还有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倚着门框。崔令令不敢回头,她虽然不怕这样鬼神传说,但是在这个情景下,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四周漆黑,想想还是很恐怖的。而且,从影子的姿势来看,身后的那个人,似乎是偏了头在看她……
是迅速的转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出去,还是回身道歉表明自己是无意间误入此地的?
看影子,身后的人应该是个男人,比她高,比她壮。万一逃脱不了反被抓那就尴尬了。可是,这南厢一直都是她和唐子欢住着的也没听见丫鬟说还有其他人啊!万一是哪个趁机遛进来想要为非作歹的小贼怎么办?保不齐会杀人灭口啊……
崔令令越想越怕,心里咚咚打鼓,越发后悔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宴会上了,虽然难熬也不会遇见莫名其妙的人吧!此时崔令令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都说急中生智,急中生智,可是崔令令现在急得要死,偏偏想不出半点法子。
就在崔令令急得冒汗的时候,身后倚在门框上的那人突然动了,长腿迈过门槛,大步进来,在崔令令毫无防备时,伸手一捞就打横拎起来,朝屋里走去,开着的门突然关上,却没发出声响。屋内彻底陷入黑暗,崔令令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叫出来。
“谁啊!快放我下来!”崔令令手心冒汗,声音也隐隐发颤,却还要假装镇定,“你要钱是吧!你放了我,我…我是…谭府的小姐,银子有的是,你先把我放了!”
崔令令明显察觉到那人顿了一下,以为自己说动了那匪人,打算趁热打铁继续说服时,却突然被腾空扔出去。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后背恪的生疼。崔令令想跑都没门,她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不知道来人想要做什么,甚至不清楚门在哪里……
她只是感觉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熏人。等崔令令意识到不对时,那人已经扑过来,把崔令令压在身下,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崔令令这才知道,她被人扔在了床榻上!
这人不是劫财,而是劫色?
崔令令瞪大了眼睛,万一……万一那人真的……崔令令不敢往下想,怎么办?怎么办?
那股熏人的酒气愈来愈近,喷在崔令令的脖间,崔令令不敢乱动,屏住呼吸,脑子飞速的转,她绝对不能让这匪人得逞!绝对不能!
手腕被松开,崔令令松了一口气。也是在这个瞬间,崔令令感觉胸前衣襟被人胡乱扯开,皮肤暴露在外,微微凉气,又忽的有一股热气,还有重压。
脑袋猛的炸开。在胸前疼痛的那一瞬,轰的炸开!
崔令令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可是胸前的那个脑袋还在不停的动作。崔令令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玉石俱焚!她被松开的手在床榻上摸索,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让她摸到了一块玉枕。
一块玉枕一只手应该是拿不起来的,但那个时候,崔令令的求生意识太强烈,竟然单手握住了,举起来猛的朝胸口那个脑袋砸过去。
那人始料未及,被砸了个正着。胸前的重压没了,崔令令迅速起身,双手抱起玉枕,揽足劲儿朝那人扔过去,大概是砸中了,崔令令听见一声儿闷哼。
但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崔令令把衣襟扯好,一只手压住,凭着刚刚的记忆找到了门,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在石子路上快速跑过,石子恪的脚疼。崔令令心里酸酸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跑回南厢自己的屋子,唐子欢她们都还没回来。崔令令把门插上,也不敢点灯,害怕那匪人又追过来。摸着黑爬上自己的床榻,紧紧的抓住锦被,崔令令终于控制不住,在黑暗里无声的哭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唯有破烂的衣襟,和还微微发疼的胸尖,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谭真v: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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