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色大衣格外显眼。白玉蝶见状呼吸却是一屏——那个背影她太熟悉了,不是霍霆宇又是谁呢。
“停车停车!”眼看车子越开越远,白玉蝶仍旧是沉默着不说话,阿婷便赶忙叫停了车。见白玉蝶满眼疑惑,阿婷撅着嘴便道:“您就不想过去问问霆少,大冷天的他跑这山上来祭奠谁吗?而且都没跟您说一声。”
白玉蝶闻言却是淡淡苦笑:她压根用不着问,因为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可她终归还是下了车——即便我猜到答案,却也还心有期盼我猜的是错的。
她顺着小坡轻轻往回走,见到霍霆宇依然是笔直地立在那墓前,手指轻轻触着碑上的字,那样痴恋的神情,令她这样的看客都无比动容。
原来你把她葬在了这儿——可以俯瞰整个琅州的地方。当初璧晗自杀,霍霆宇一直死死抱着她不肯松手,就算医生都确认她已经死了,可他就是一直抱着她,谁也劝不了。后来白玉蝶建议把她送回家乡埋葬,可霍霆宇肃冷地否决:“她就在琅州,哪儿也不去。”
白玉蝶就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低头专注地凝着墓碑,脸上出现或充满回忆,或溢满哀伤的神情,而她心里却惟有叹息:多少年了,我们之间还是这样,我眼里心里只有你,可你……却还是只有她。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山风愈发地大,很快,雪花也安静地落了下来。阿婷赶忙拿来伞为白玉蝶遮雪,两人在原地默默又站了一会儿,却发现墓前的霍霆宇似乎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终于,白玉蝶叹了口气,不管霍霆宇待会儿会不会斥责她,仍旧是撑着伞朝他走了过去。
“当心着凉。”白玉蝶在他身后为他把簌簌白雪遮住,声音柔和,尽量不带有任何一丝哀伤。
霍霆宇讶然回头,只见白玉蝶抬手为自己撑着伞,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却与她平和的面色极不相符。可白玉蝶知道自己是不该留在这里的,所以便牵了他的手来握住伞,自己只婉声说了一句:“伞你拿好,我走了。”
霍霆宇看她楚楚背影在满天大雪和素白山景中显得越发单薄,而他心里亦知这些年来她对于自己对她的亏欠从未有丝毫抱怨,心下忽然一颤,他终于轻轻开了口:“玉蝶……”可当她闻声回头,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只是这么沉默地互视着。
“雪大了,回家路上小心些。”白玉蝶不想主动提起些什么,不过是柔声嘱咐了一句,而后便冒雪离开了。她独自走回阿婷身边,终还是忍不住回头再看看霍霆宇。只见向晚的山间天色阴沉,霍霆宇还是立在那墓前,专注地凝着墓碑上的那个名字,她递去的伞已经被他放在了一边,洁白的雪落在他的发间,只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个结局我的内心里是难过的不过下一章有万郑二人的狗粮番外平复心情~
☆、番外二不遣生前有别离
汽笛响过,低沉而悠长地拖远了视线:那一头的天空万里无云,阔得看不到边际,灰的黑的鸟儿展翅翱翔着,却没人知道它们会飞去哪里。
“走吧。”万俊远揽过站在码头不发一语默默抬眼望着天的妻子,步伐是难得地缓滞。
郑卉琦抬眼望望身后已经缓缓驶远的轮船,再转头看一眼载着妍之的这艘即将要离岸的客轮,皱眉垂眸叹口气,终是随着万俊远一块儿离开了。
“那不是……”两人走出码头,郑卉琦忽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疾速奔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心里燃起一点希望,可又一声低沉的汽笛声响起,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在复燃的微弱火苗之上。她忙不迭回头远眺,只见远处的码头上,方才那艘渡轮已经起航,而她再转头,刚才那疾速奔跑着的黎剑航的身影已经没入码头的人群里,再也看不见了。
“他会怪我们么?”郑卉琦垂着眸,心里始终有些担忧——毕竟从妍之决定离婚再到如今离开,这其中每件事她都清清楚楚,而这每一件事,她都没有提前知会黎剑航。
“怪又能怎样,事到如今都是他一手造成。”听妻子说妍之决定离婚时,万俊远是毫无异议表示支持的——他黎剑航既然放不下白玉蝶,又何必耽误妍之一生呢,她早些离开反而是好事,“妍之同她大哥一样,做好的决定,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剑航伤了她的心,如今离婚是他咎由自取。”
郑卉琦闻言抬头看着丈夫,发觉他眼中并非叹息也非记恨,有的只是对此事的客观陈述,自然,也有对妍之与黎剑航这段并不幸福的婚姻所表示出的遗憾。
“其实你心里会难过,对不对。”郑卉琦挽着他的手,忽然间道。
“看着我作甚,”抬头回视万俊远疑惑的目光,郑卉琦边走边解释起来,“毕竟当初你追求过妍之,看到她如今选择离婚,孤身一人回美国去,你心里其实也不好受吧。”
“嗯。”对于这件事万俊远在妻子面前一向很坦然,“我希望她过得好,过得高兴。剑航虽是我兄弟,我相信他的为人,却信不了他待妍之的心。他二人走到如今境地,我只替妍之不值。”
郑卉琦听完,一直看着丈夫侧脸的眼睛忽尔一垂,嘴角也浅淡地扯出了一个慰然的笑容:果然是个重情义的人。
然而万俊远见状却误会了什么,脚步一停两眉一敛,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你这人,不会又吃那些没头没脑的飞醋了吧?”
挽在万俊远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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