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些不轻不重的事情来询问。
比如说身世,比如说经历。
路德维希·施瓦茨,一个虽然是德国国籍,但却无从而知是否真的是德国血统的人。
毕竟一个被丢在德国的日耳曼长相的孤儿,除了遗弃他的父母之外,没人清楚他究竟是哪国人。
就像希特勒跟希姆莱的血统,迄今为止都众说纷纭。
路德维希在一战后的孤儿院长大,曾被姓施瓦茨的人家短暂收养,最后以养父母的病逝而告终。
而在此之后也有几户人家收养过他,不过每次这般付诸行动之后,收养家庭总是会发生一些比较重大的变故,以至于不得不再将他送回去。
童年的他用八个字便可以概括:舰中雪风,人中伯庸。
运气好的让人妒忌,霉气重的让人避之不及。
萧胭在心中默念“祥瑞御免,家宅平安”之后,见埃尔伯格先生合上了手中的资料,抬手摘下眼镜捏住了眉心。
“今天就到这里吧。”埃尔伯格先生说道,然后转向萧胭,“萧,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萧胭点头答应,在埃尔伯格先生起身出门的时候便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站起来探身去捞桌上铺的满满的资料。
她的动作有些太大,一不小心就碰触到了路德维希仍交叉放在桌上的手。
就这几不可察的碰触,对面的男人却一把反扣住了她的手腕,有些突兀的低声开口问她:“你的身体还好吗?”
萧胭神智有短暂的几秒钟掉线,随后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本能的用力推了他一把。力道之大,竟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门口的看守士兵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反应迅速,机警灵敏。在听到动静的下一秒就推开了门冲了进来,并且理所当然的将问题归结到了地上的医生身上。
“在这儿都不老实?”
美军的后勤保障在二战期间一直十分很到位,制服与军靴的质量可圈可点。那踹向腹部的一脚虽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但闷声还是让萧胭不仅有些头皮发麻。
她快速的将桌上的材料胡乱划到怀中,起身,落荒而逃。
☆、第二章
你昔日的仇敌,如今被你踩在脚下,你会是什么感觉?
同情?怜悯?
还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你是不是也会产生一种yù_wàng与残暴混合在了一起,企图寻找一个突破口的冲动?
或许,报复心理能够解释一切战后的“反杀”与暴虐行为。
不用说在战后一开始,苏英两国就觉得直接毙了这些人一了百了的好。萧胭曾经在福尔斯比特监狱与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中更是见多了咬牙切齿,恨不得对纳粹拆骨饮血的同胞与苏联战俘。
只不过那时的她,恐惧远大于愤怒与仇恨。对于报复,她更希望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甚至她曾自私的想过,只要能回到1942年之前,就足够了。
萧胭并不知道,元首在维也纳曾受过中国人的帮助的事情是真的,还是被杜撰出来故事。
她只记得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并且在1942年之前,中国人在德国受到的待遇还真是比较温和的。
甚至于,开战后,盖世太保也很少找他们的茬。
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德的华人华侨都认为所谓的种族政策,只针对的是犹太人而已。
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想去做出头鸟,去触及这样的一个雷区。
1937年对于中国是一个苦难的年份,卢沟桥事变与淞沪会战将战火彻底燃遍了整个国土,全面抗战至此拉开了帷幕。
萧胭名义上的父亲是民国政府当年送出去的留学生之一,回到了南京之后一直在金陵大学任教化学。
他未雨绸缪的选择在战争刚打响的时候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送去了自己曾留学过的德国,自己则与妻子决定随着学校一同的往中部撤退。
只可惜他的儿女也仅仅过了数年的安稳日子。
1942年,纳粹德国扣押了165名中国的船员与水手,同年将柏林唐人街剩下的所有华人全部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逮捕收押。
1944年,盖世太保发动了一场“中国行动”,即便有探听到风声,却仍是有一百余名中国人没能逃出首饰街。
萧胭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那一百余个倒霉的中国人之一。
她曾躲在阁楼之中企图躲避搜查,最后惊慌之下选择了从窗户跳了出去。
然后醒来的,就变成了她。
一个见证了苏联解体、英国脱欧与川普当选,却最终挂在一场交通事故中的人。
所以她很惶恐。
她没有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却生在了一个相对和平的国家。
枪支、屠杀、流血与种族歧视,对她来说,只是报纸或网络的那一行行仿佛远在天边的文字而已。
虚幻的如同一场梦。
但当她在雨中睁开双眼的时候,这一切,已经近在了她的眼前。
短暂的在著名的戴维警局过了一夜,她与其他的129名中国人在没有经过任何问话与审判就被送到了福尔斯比特监狱。
她也从一开始的惊慌哭泣,到最后连哭都不敢哭。
盖世太保们除了残暴,同时更继承了已经死去的海德里希所擅长的手段,无时无刻的不在营造恐怖而压抑的气氛。
在她漫长的一个多月□□之中,除了每天繁重苦乏的劳动之外,还需忍受时不时会突然消失的同伴所带来的恐惧。
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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