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其实已经烂掉了吧?那么剩下的不过是假象吧……
比如,突然笑起来。我很好……
比如,笑起来是那么天衣无缝。
直到某一天,白阮非不再这样了,他一大早就洗了澡,刮了胡子,穿上干净漂亮的衣服,把头发梳好,穿上最喜欢的鞋子。
把家里的垃圾扔掉,把自己的房子收拾整齐,焕然一新,就跟迷鹿在的时候一样,可他并不打算出去外面,而是打开电视机,黑色的屏幕亮了起来,这个频道正好在播放他之前的演唱会,左边打上他的名字“elk”,歌名《柔软的刺猬》。
电视上的他,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外面是黑色西装外套,长腿注目,一直有人让他走t台,不过他都拒绝了,因为他不怎么喜欢只是走来走去,更加喜欢在舞台上唱歌,有时候音乐就是他的灵魂,又有时候,音乐也成了试探他内心的累赘,如果那么痛苦,还要刺上几刀,将那些悲伤淋漓尽致感受出来,那么,唱歌就是讨厌的事了……
但如今现在这么痛苦,电视机中的自己一点也不知道,像花一样美好精致的脸,喉结滚动:
“……他用一整个冬天冬眠的原因
他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原因
而刺猬怎么拥抱你
而刺猬怎么说爱你
他只能不停逃避
他只能不停蜷缩
你不会知道
他想拥抱你
他想说爱你
他是一只柔软的刺猬
他只为你柔软
又为你而受伤
爱到会疼的爱情
睡到永恒的梦境
梦见他和你
花开树绿
浪迹天涯
……”
还没有结束的节目,过分的矫情,过分的割自己的心脏,就这样被他关掉了,像关掉了整个世界。
世界中,总有漆黑的光芒,在滋滋生长。
光线揉成悲伤、痛苦、厌倦,扩大这些情绪在自己的脸上,无处可躲,就这样冲过来吧,就这样毁得自己片甲不留。
白阮非今天看起来很好,黑眼圈也被粉底遮掉了,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美好的少年。少年甚至笑了起来,年轻的皮肤充满青春的气息。
少年把戒了很久都没有碰的毒品摆在桌面,各种各样,口服的吸食的注射的,乱七八糟,像个可怕的怪物一样盯着白阮非,直到白阮非将他们全用在自己身上。
巨大又密不透风的痛苦与快感,纠缠他的身体,像这些光线一样,穿过皮肤,抵达骨髓,甚至整个人弯曲而颤抖起来……
但是,他在这种麻痛之下,终于出现了十分真实的幻觉,向迷鹿的脸像世界上最美的花儿一样,她冲他笑笑说,白阮非……
他也笑了,温柔地说,向壮子,我们走吧……
外面的阳光更加灿烂,明媚,美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移植了一棵花椒树,生长在白阮非的公寓外,就那么一棵,独一无二。
绿葱葱的树叶轻轻摇晃,长满漂亮又繁多的小花,红色的果实被漂亮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树下给出的一片阴影,正好是够两个人遮阴。
一切美好,柔软,明媚,仿佛在等待谁似的。
而“elk”微博上的最新一条信息:
——待会见(微笑)
……
……
☆、颜值、1
【颜值】
01
这是罗花在s大学的第三个星期,已经习惯了宿室的那帮美女室友,突然修眉、敷面膜,涂指甲油,甚至往胸部里塞硅胶,研究某化妆品牌子,吐槽神仙水的味道像口水,丝芙兰的限量礼品又没有抢到,或者,朋友圈的自拍照下总有一群男人在油嘴滑舌。
——你涂的口红居然那么显白,究竟什么色号?
——你的香水好好闻,是范思哲新出的那一款吧?
——迪奥新出那个“摇摇乐”口红你买了吗?给我用一下。
——听说现在流行奶奶灰发色,要不我也染个?
——粉底不涂最白的色号,还化什么妆啊?
——你说我化一字眉好看?还是挑眉好看?还是现在流行的那个野生眉?
罗花也不知道这些话是出自哪个人的口,只是星期一她们宿舍的女生都这样,天还没有亮,就开始化妆,起的比鸡早,开得比花美。大学生化妆一点也不奇怪,桌面摆着一堆护肤化妆品当然也不奇怪。
“喂,罗花,你真好,你可以比我们多睡一个小时。”正在妆前敷面膜的余小小,对着正在被窝里的罗花说了一句。
“你也可以啊,只要和我一样素颜。”罗花从被窝里哼了一句。
当然,得到的是余小小夸张的声音:“你丑你高兴,我可不行!”
余小小一向说话直接,当然她也没说错,自己的确丑,但是不高兴!被这群花姑娘每天毫无人性地贬损,罗花抵抗力就像病毒一样越来越强,甚至产生了坚不可摧的抗体,仍旧不离开被窝。说实话,罗花也想化妆,也想变漂亮,家里也有的是钱,父亲经营一家很大的公司,什么化妆奢侈品都买得了,也并非是她懒得化妆,而是……她这张脸!
没错,是脸的问题!
说实话,罗花一点也不丑,甚至五官可以说是好看至极,皮肤白皙。小时候夸她漂亮的简直一卡车都装不下,但是直到青春期的时候,她的皮肤就像雨后竹笋一样疯狂冒痘,从来没有一天试过脸上没有痘,并且不是一粒两粒,而是整张脸!密密麻麻!
简直是月球表面!
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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