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躲什么?”杜云峰拨开对方的手,整个人欺了上去,胸对胸,腹对腹,面对面,他喷着热气,他想亲近他,吞了他。
周澜被他压制,完全动不了,这才与他对上目光,他神情痛苦地看着杜云峰:“你要来强的吗?”
以杜云峰的本性,确实是这个打算。
而且周澜也是个正常男人,淑梅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无法让他发泄的。
“不行吗?”他问,“哪道你不想要吗?”
周澜痛苦的一闭眼,杜云峰感到对方的手失去了力气。
这是任自己所欲为的意思吗?
只听周澜轻声说:“我现在没兵没权,如果四哥还在,哪怕只有他一个警卫,你今天都进不了门,杜云峰,你要干就快点,我不想小宝知道。”
杜云峰心里一凉,知道自己表达方式又错了。他突然想起贺驷和他说过
——“慕安在我身边,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很久都认识不到,你从不反思你做过的那些事,你真的不够了解慕安。”
这句话在杜云峰脑子里反复的过,到了这天,他忽然明白过点味儿来。
当周澜愿意的时候,自己的霸道是他安全感的来源,当周澜不愿意的时候,自己的霸道是他的痛苦。
他刚才逼问周澜为什么总躲着他,就是想听周澜说一句“我还喜欢你!”可是,他用了强制的手段,反倒逼得周澜想起了贺驷的好。
“我……”杜云峰一下子就泄气了,他的怀抱不再用力,而是变成了轻微的环绕,“我……不是要强迫你。”
周澜向后躲,狐疑地看他。
“黑四儿临终前见过我,他让我照顾你。”杜云峰的理智终于回到了脑子,他明白,要再过周澜这关,眼下必须通过贺驷这座桥。
“他让你照顾我?”周澜反问,楞着想了一会,他点点头,他冷笑着问,“就是让你这么照顾我的?”
杜云峰脑子转的飞快。
一旦知道战场上因为什么失利,他就会马上调整了战略战术,绝对不会同一个地方挨两次枪子。
“黑四儿……”杜云峰显得很犹豫,“他告诉过我很多事,他让我下半辈子,替代他照顾你,呵护你,不让你苦,不让你累,不让你危险。”
“他真的这么说?”周澜声音颤抖,显然是想起了过去,“那天在医院,他就是跟你说的这个?”
杜云峰一点头:“正是。”
杜云峰暗自骂自己不长记性,和周澜来强硬的,有用吗?怪不得贺驷说自己不了解周澜,周澜看着软,其实比谁都强硬,这一屋子老的老弱病残,哪个不是不是周澜在撑着养活,自己怎么就那么笨,非要和他叫板,让他先低头。
周澜怎么会低头,他只会脖子越来越硬!
“我……”杜云峰换上了另一幅面孔,声音低沉下去,“我答应了他要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我不能说话不算话。刚才……我太冲动了,你别害怕,我……我真的是一时没忍住,我好几年没没碰过任何人了,我一见到你,就想起咱两年轻的时候,那是我最好的时候,现在太痛苦了,战场上随时都可能死,我不怕死,可是如果不能再爱你,简直比死还要痛苦。我以后不会了,我会忍住我自己的,我不碰你了行吗?”说完他双手抱头蜷缩下去,十分痛苦的低下身,蹲在了周澜脚下。
经受了一圈情感轰炸,周澜眼圈微红,他勉强撑着手杖站直了,他看着脚边蹲着的这个大个子。
杜云峰埋头,双肩微抖,十分可怜。
枪炮无眼,死的人还少吗?他现在蹲在自己脚边,有呼吸,能颤抖,历尽磨难,还能相聚,不该珍惜吗?
这也是他爱过的人啊。
这也是自始至终都深深关心的人啊。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伸出手,拍拍对方肩膀:“云峰。”
杜云峰没动。
周澜叹了口气,又拍拍他的头:“起来吧。”
哪料到杜云峰身体一歪,靠在他的腿上,竟然抱住了他的大腿:“少爷啊,”他低声说,“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骂我,怎么能说走就走,把我扔下三四年不闻不问呢?贺驷爱你,我也爱你,你就忍心?”
“我……”周澜噎住了,峰回路转,他倒成了理亏的一个。
小宝在楼下的喊声传上来:“爸爸,爸爸你还在楼上吗?于医生要走啦。”
周澜这才下楼,后边跟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杜云峰。
杜云峰带来的兵也没闲着,趁着一会儿的功夫把周家都熟悉了,过年还应该配备什么年货心里都有了数。
杜云峰果然不再纠缠,后来一直在陪哑叔聊天,临走了才去和周澜打招呼。
周澜已经平静了很多,在他临走前突然提出带他去了洋房的地下室去看看。
整个半地下那层平日都没有人去,因为周澜不让人进去,小宝都不成。
他把杜云峰领进房门,摸到电灯开关,点亮,杜云峰才看见这房间的结构。
半地下的窗户已经砌死了,屋里装饰很像行军司令部,从窗帘到行军椅都是部队的样式。而在房间的正中靠墙,有一台方形的木桌,桌子上绿绒布都是当年打仗时候用的,那上面有一盏长方形的木匣。
那是一盒骨灰。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我来带你见见他。”周澜说。
杜云峰径直走上前,点上一炷香,贴着额头拜了一拜:“兄弟,”他说,“大哥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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