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似的,心下不禁纳闷:香玉是怎么啦,前几日帮她筹备婚礼事宜时不是还精神满满的嘛?
“香玉,你怎么啦,是病了么,要不我给你看看吧。”李青桐有些担忧。
秦香玉摆摆手,神色疲倦,“我没病,我这是累的。”
李青桐以为她是因她婚礼而忙累了,而她这个新人倒是在房中无所事事,不禁有些愧疚,刚想开口,就见秦香玉忿忿地从旁边抓过一个物什,撒气般一扔,“就是被这玩意折腾的!刘协那混蛋!每年都要让老娘来这么一遭,绣荷包绣荷包绣什么绣,绣那么多他身上挂满了也不够地方摆!”
李青桐拿起那物什定睛一看,竟是个小巧精致的荷包,上头的戏水锦鲤虽然有些呆板,却不失真实,也算上品。
李青桐看了看秦香玉长着薄茧的手,连香玉那样习惯耍弄□□的手也能绣出这么好的织品,又想到自己在房中偷偷摸摸试验出的那几件成品,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可看情况,连不屑做这种针线活的香玉都绣了,她若不送好像不成体统,因为这送荷包似乎是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这样一想,李青桐对即将到来的明天,更加犯难了……
李青桐有些恍惚地告别了秦香玉后,回到自己房中静坐了会儿后,便突然腾地站了起来。
算了,逃避也没用,难看便难看,心意到就够了,再说,刘洵敢嫌弃她绣的东西难看,她就重新考虑婚期,看是谁先着急!
念此,李青桐对外头喊了一声,“双喜——”
双喜走进来,问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李青桐咳了一声,“那个…你们的绣品都完成了吗?”
“是啊,姐儿们大都在昨日便完成了。”双喜不明其意地说道。
李青桐状若沉吟了下,她观察过府中几个小丫鬟的绣品,手艺都十分精湛,双喜这丫头更是个中好手,她顿了顿,方才悠悠道:“双喜,你们那个图案是怎么绣出来的啊,挺逼真的嘛。”
怎么绣出来,不就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嘛,双喜纳罕,但当她抬头看到李青桐不自然的脸色,再联想起这几日少夫人各种异常之举,她突然微微睁大了眼睛,“少夫人,您……您还未绣好?”
李青桐见她已会意,只好点点头。
双喜愣在原地,眨了眨眼。
☆、互赠
农历七月初九,雍州花神节如期而至。
这日的雍州城就像是被隔绝在战火之外的桃源之地,城内各大家小巷皆在梁下结起了五色丝绳,缤纷的垂穗在风中飘飘悠悠,人家厨间腾起袅袅娜娜的烟火气息,美衣螓首的少女们掩口而笑,巧笑着穿梭于庭前庭后。
节度使府内亦是欢声一片,月光方现,仆役们便搬出一张长桌,置在庭中,茶酒瓜果早已摆上,桂圆、红枣、榛子等祭品掺杂地十分好看,又有鲜花几朵,束红纸,插在瓶子里,花前铜青金猊香炉里,一缕幽香飘零。
戌时刚过,秦香玉携着李青桐,并一众美婢丫鬟从房中出来,于案前焚香参拜花神。
拜祭过后,众人也不分主仆,尽管坐在一堆,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女儿家的心事。
李青桐从未参加过,因而颇觉有趣,倒是秦香玉也些无聊地吐着瓜子,李青桐想她从小到大应该参加了不下数十次,不由暗笑。
大家不过略略坐了一会儿,便散了,因为接下来的时间才是花神节的开始。
府内许多丫鬟在这天没有限制,多数皆鞋袜一新,带着自己的绣品出府去了,也有些留在府内的女孩子,手端一碗清水,剪豆苗、青葱,放入水中,用看月下投物之影来占卜巧拙之命,还穿针走线,竞争高低,同时还举行些剪窗花比巧手的活动,李青桐不过看了一眼,便被秦香玉急急拉走了。
“香玉,去哪儿啊?”李青桐疑惑道。
“当然是去送荷包!”秦香玉答道。
“可是自晚间他们不就不见人影了吗?”李青桐被秦香玉拉出府,脸上就被猛地带上一副面具。
“这是什么?”李青桐刚想揭,秦香玉就按住了她,絮絮解释道:“这是花神节的习俗,入夜以后男子是不能留在家中的,而未婚男女都可以带着面具走到街上,互相赠礼,说不定揭下面具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段好姻缘了呢。”
“欸!”李青桐一惊,“那、那我要是送错了人了呢,这谁也不认识谁的!”
“那麟游就可怜了……”秦香玉状似惋惜地摇摇头,“未婚妻子居然认不出他,啧啧,要知道以往他都是跟着阿燮往酒馆里一躲,从不上街参加这项活动的。”
说罢,秦香玉拍了拍李青桐的肩,“青桐,加油!你可以的!”
李青桐见秦香玉说完便朝她挥挥手欲离去,李青桐急道:“香玉,你去哪?”
秦香玉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去酒楼找阿燮!”
李青桐见秦香玉真的就这么走了,面具下露出的眼睛看着满街走老走去,带着各异面具的游人,不由一阵头疼,这可怎么找啊……
李青桐磕磕绊绊地被人流挤入主街道,原本有些紧张的心绪在抬眼的瞬间完全消散。
只见此刻的雍州城街道两侧,灯火如星,像是东风夜放的千树繁花,夜风拂过,星火如雨。皓月西斜处,一城的火树银花,笑语喧哗。
华服美衣的青年男女们笑语盈盈,穿梭于挂满彩色灯笼的大街小巷间,莫羡人间。
李青桐不由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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