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号,谁会与你过不去,谁也太没眼色了吧。”叶辰朝霸气满满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却仿佛是在警告我。我的心冷得都要掉冰渣子了,然而多年的修养让我习惯性地放慢语速,俏皮得很的跟叶辰朝开着玩笑。心思已百转。
我让底下的人去民间散布消息的事情是否能瞒得过叶辰朝?
叶辰朝兴许也并不在意妻妾互啄,他此番话听来也未曾有对我的触手有警示。
我素来不爱用太监总管,心想着若是未央宫的太监总管一鹤在我跟前消失一阵子也不会有人注目——我派一鹤出宫去调查我父死因的事情,宫里头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人,国事繁忙,叶辰朝合该不会注意到才对。
那他又是为什么话里话外的仿佛是在敲打我呢?
“臻娘的意思……可是永远不会和朕分开,永远都在朕的身边?……既然你不说话,那朕,权当你答应了。”
我睁着眼,感受他的手臂将我紧紧的箍在怀里,不言一辞。手里握着给孩子做了一半的虎头鞋,钦出冷汗。
……当年的真相,难道真的不是我所想那般,叶辰朝负我赵家,逼死我爹娘?
万一……
我不敢想下去。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城西有个太监弄,一整条街都住着公里头出去公干的太监。这些太监为人活溜热心肠,一个个穿着整齐,一色皇后赏的青大褂,长得白净,又知礼数,休沐日穿着寻常的衣裳,简直像是谁家的公子似的。
这些太监们都是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搁皇后娘娘身边儿的人物,是见过天颜的,可是见着了街坊邻居,小伙子们都是未语先笑,一口一个“大娘辛苦了,昨儿您蒸的包子真香!”“香得像梦里我娘做的似的!”
惹得大叔大娘好一阵为小伙子伤心,好好一个孩子,硬是进宫断了子孙根才有了造化——出身自多穷困的人家才舍得把好生生的亲儿子送进宫里去的啊。
太监弄的太监不弄权,专在民间干好事,回去要学给皇后娘娘听外头的趣事儿呢。久而久之大家伙都知道,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都好得不得了,亲近得就像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那谁和那谁似的,公公们也并不是一手撑天,不妨听到茶馆里有人说太监不好,他们比自己儿子被骂了还气,脾气冲的还会当场对骂。有时候亲近的人托着太监们的关系还能吃到皇后娘娘赏下的糕点呢。
一鹤就近来就常住在太监弄里。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鹤这些日子常常出宫去,因而算下来我竟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他了。他就像是一块绵花,将他放归于民间这汪大海中,他便以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
“免礼,起身。”我略略抬手,令他起来,“这许多日子没见你了,竟觉得你更沉静了,以往就跟个据了嘴的闷葫芦似的,如今看你啊,只怕是心里比谁都透亮着呢。你说吧,这几个月,你都调查出什么结果了?”
一鹤方才站起来,听闻此话又跪下来,对我磕头,恭敬道:“请娘娘屏退左右。”
玉奴看我一眼,我本想她会留下,她却带领着其余宫女一齐告罪了。
“你说吧。”
“皓历二十五年春,您大婚之年。”一鹤徐徐开口。
“大婚那日,赵丞相很高兴,喝得很醉了,差点醉倒在酒席上。您大婚的嫁妆赵丞相命人足足打了七十二抬樟木箱子,据是气派得很,摆了十里长街。世人都说,寻常诸侯国嫁公主,也不过如此了。赵丞相独独说,‘我此生唯有这一女,自小送进宫里来,我与她母亲都不曾为她费过什么心,而今与二皇子大婚,自然要以倾家之力为送亲。’”
我竟从来不知一鹤也有如此说书的才能,他以往在我宫里像极了个不会说话的木头桩子,出去没多久,整个人都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说的字眼都像有灵一般,每每让人想哭。
“您大婚后,丞相与丞相夫人见您与当初的二皇子情投意合,也享了几年天伦。然则后来,先皇年事渐高,却没有立太子,朝臣们各有心思,各自站队,跟随自己认定的天命潜龙。朝中形式不甚明朗。先大皇子与咱皇爷向来交好,均无争斗之心,然而朝臣们的站队,硬生生要将两弟兄足下划下一道天堑,先皇何等人,岂会让他们如愿?天子一怒便将两兄弟分开。甘王仍是住在宫中,当今圣上得封一地王侯,您也随夫去了封地。”
我预感到那段故事我一直迷惑的部分快要来了,多年的谜团像是雾一样遮住我的眼帘,我赵宝臻是个十足的胆小鬼,不敢伸手拂走眼前的迷雾,只敢自欺欺人骗自己是叶辰朝故人心易变。
“赵丞相因您嫁给了当初的二皇子,因而一向是众人眼中的二皇子党。”一鹤声音毫无波澜,“站队本不是赵丞相初心,然而这局势瞬息万变,身后的众人之志远超丞相一人的意志。”
“皓历二十七年,您辞别父母,与皇爷一起去了封地。丞相牵着您的马,依依不舍。”
我听着一鹤清淡的声音,却仿佛看到了那个冬日,父亲拉着缰绳扶我上马的场景。叶辰朝也在与大皇子、满朝同僚话别,我父母围在我身畔,我父问我:“臻娘啊,你缺什么,就尽管写信传回京城来,咱们家不是小门小户,想吃什么咱们家都能做了派人送来,缺工匠、人手,也尽管告诉我们,别委屈了自己。若有什么想要的,都告诉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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