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伸手过去便将那玉佩接过,仔细打量,却见那玉佩上竟刻着一个极为精小的‘楚’字。
凤瑶面色一变,顿时会意过来,“楚,是你曾经从楚王宫带出来的玉佩?”
颜墨白缓道:“我出生在大楚王宫,身份自然是大楚皇嗣,且楚王的所有子嗣一旦出生,都会得此象征楚国皇族的玉佩,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后来随着娘亲逃亡,娘亲一直让我将这玉佩收好,且说危急之际,这玉佩许能救我性命,却也极可能要我性命,我当时年幼,被她这话吓住,是以便一直将这玉佩仔细藏着,不曾拿出来后。后来,我娘亲溺亡,我辗转之中参了军,其间也一直极是谨慎的将这玉佩藏着,直至,到了这大旭的京都城,当了摄政王,大多之事皆控制于手,那时候,才终于将这块一直藏着掖着的玉佩埋在了这里。那时候啊,手中权势在握,便也从来不曾想过落魄之际再凭这玉佩去投靠楚王,只是也不曾狠心将此玉佩彻底销毁,便做了埋入地下的处理,却不料,命途就是这般辗转无情,到头来啊,我竟不是楚王的子嗣。”
凤瑶心口稍稍有些发紧,忍不住伸手过去牵上了他的手。
颜墨白面色则浑然不变,似是并未受他这番话影响,仅是反手将凤瑶的手裹入掌心,慢腾腾的问:“如今这玉佩,凤瑶觉得该如何处理?”
凤瑶缓道:“你都已经决定挖出来了,难道你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它?”
“我只是突然想起这玉佩来,好奇过来想看它还在不在。”他答得随意。
凤瑶默了片刻,才道:“你既是都将它埋着了,那就继续将它埋着吧。”
颜墨白神色微动,没说话。
凤瑶也不等他回话,仅是稍稍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开,随即便将那铁盒子拿过来,重新将玉佩放在了盒子里,而后也不耽搁,当即将铁盒子放于土坑里,而后亲自填土。
待得一切完毕,她朝颜墨白道:“今夜倒是有些累了,我们先去府中主院休息吧。”
“凤瑶今夜不打算回凤栖宫?”颜墨白问。
凤瑶缓道:“回不回去都已无所谓了,凤栖宫本是大旭历代皇后所住之地,我曾经将凤栖宫占据这么久,便是征儿有了皇后都未能让她入住凤栖宫来,是以,她自然不能再留恋凤栖宫,也该让征儿的皇后入驻凤栖宫才是。是以接下来几日,我们便住在摄政王府吧。”
颜墨白神色微动,点点头。
凤瑶敛神一番,朝他笑笑,随即踏步过去牵了他的手,两人一道往前。
则是中途之际,她犹豫一番,才低声问:“墨白,你可是也因来得这摄政王府而触景生情了?”
“不是。”他嗓音柔和。
说着,转头朝她望来,极是认真的道:“方才带你去挖那玉佩,只是突然间想起那旧物来了,便想去看看,本打算趁着这次机会便将它彻底处置了,毕竟以后也会鲜少来这大旭了,却没想到凤瑶又将她给埋回去了。”
是么?
凤瑶心头稍稍有些担忧,却也不愿就此再多言。
只道是以前的那些事啊,终究是颜墨白心头的一道伤疤,即便如今伤口愈合了,但疤痕仍在,是以,她也不愿去过多的触及。
她仅是笑着朝他点头,缓道:“我们如今拿着那玉佩也无用处,再加之好好的一块玉质地上乘,销毁也是可惜,不如就将它埋在那里吧,许是百年之后,谁若有缘得到那块玉佩,也算是历史长河之下留下的痕迹与纪念了。”
颜墨白转头朝她望来,温润点头。
两人不再言话,仅是缓步往前,气氛谐和。
则待入得主屋后,便见主屋也干净如初,不见任何颓败与灰尘,似是每日都有人仔细打扫。
待褪下外衣之后,两人一道上榻而眠,凤瑶依旧窝入了颜墨白怀里,双目而合,将一切稍稍起伏的心绪压下,安心休息。
则是翌日一早,两人一道逛了京都城,吃了小吃,看了杂耍。
待得正午归来之际,幼帝也已牵着国舅的女儿来了,开口便问凤瑶昨夜为何没在凤栖宫休息。
凤瑶如实而告,只道是想来这摄政王府看看,顺便再住住,待得幼帝点头后,她才神色微动,朝幼帝开门见山的道:“征儿,阿姐如今已不会长住在大旭,日后更也会鲜少来这里,是以,凤栖宫那座殿宇,你不必留着,就让皇后入驻凤栖宫吧。”
幼帝怔得不轻,正要朝凤瑶问话,凤瑶则勾唇笑笑,继续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吧。你以后啊,好生与皇后在一起,只要你们幸福,阿姐也会高兴。”
这话入耳,幼帝到嘴的话终是噎了下去,目光仔细的在凤瑶面色凝视半晌,才极为认真的道:“征儿知晓了。”
凤瑶勾唇笑笑,不再就此多言,仅是邀幼帝与国舅的女儿一道在摄政王府用午膳,则待午膳完毕之后,她才与颜墨白亲自出府将幼帝二人送走。
待得幼帝离去不久,府门外,便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静立在府门外,一动不动,并不上前。
待得王府府门处的小厮都快将他盯得双目发僵之际,他才终于缓步上前,越发靠近府门站定,低声道:“劳烦去通报一声,就说,故人前来与摄政王与长公主一见。”
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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