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
东北饺子馆很快到了,潘璞玉下车的时候,发现佘檀舟也熄火下车了。
等她买了二十块钱的茄子猪肉饺子和两份小米粥回来,看见佘檀舟把一小袋什么东西放进车里,又顺理成章地“顺路”将她送到了小区里面。
“你与姚如也两人租住在这里,治安如何?”他停车,熄火。
“还不错,外面有保安的。”潘璞玉开门,本要再次道谢,却听他说:“我上去看看如也。”
要不是佘檀舟故意耍如也,让她为了找他在寒风中站了好久,这丫头哪里会感冒。
佘檀舟也知道,自己这回过分了。
——我上去看看如也。
不然,于心不安呐。
不待潘璞玉作出什么反应,就见楼道的铁门开了,如也蹬了个毛绒拖鞋,屁颠颠下来,甚至没有看见他们,就往一辆刚刚停稳的警车那儿跑去。
警车上下来一个警察,制服上还有一圈毛领,提了个白色袋子,交给她,寒暄了几句,就急匆匆上车走了。只剩如也,抑制不住地笑,警车看不见了,才转身。
佘檀舟望着驶远警车,再转眼看着如也手里提着的药,眼色暗了暗。想了想,最终没把药拿出来。
“哎?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当事人走了几步才发现他们,颇为惊讶,见了鬼似的张着嘴。
那目光,落在佘檀舟身上,讶异间还带着嫌弃和一点点忿恨。
二傻子姚如也,你这种目光对于专程给你送药的小佘教授而言,比半夜吵醒他更虐一点,前者小虐身,后者,小虐心呐!
☆、这姑娘,真是条汉子!(四)
这天气,是有点冷。在那讶异间还带着嫌弃和一点点忿恨的眼神衬托下,风似乎更加刺骨了。
“我们早就站在这儿了,是你神神经经的,都没看见。”轮到潘璞玉嫌弃如也了,把装着饺子的保温桶往如也手里一放,转身热情地邀请佘檀舟,“老师老师上去坐坐呗。”
姚如也万分不情愿,提着饺子走上楼。
这是位于五楼的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家具什么的都很简单,电视也是那种显像管的,半新不旧。
“还发烧伐?”姚如也一进门,潘璞玉就摸她的额头,然后皱着眉数落她,“还有点烧呢,叫你好好呆着不要乱跑,你还下楼做什么。我还以为你知道佘老师要来,故意下楼迎接的呢,原来,原来……哼,那个警察是谁?”
如也刚要说,潘璞玉自己发挥想象力,指着她大喊:“你该不会不想去买药,就擅自打110麻烦人警察叔叔吧?!”
“我有那么二缺吗?”如也瞪瞪眼,宝贝似的抱着药,比那二十块的饺子还宝贝。
潘璞玉招呼着佘檀舟坐下,给他倒水,还数落如也自己不小心注意身体,搞得她才像这个家的女主人,甚至像如也的妈。如也坐在一边,像个大马猴,还宝贝地把药抱在怀里,也不怕化了。
“谢谢你哦,下次请你吃大餐……如果,这个月工资够花的话,嘿嘿。”姚如也好浓的鼻音,鼻尖红红的,眼神呆呆的。
“吃了饭才能吃药。”潘璞玉把保温桶往如也怀里塞,顺手抢过她的药放桌上。
佘檀舟透过塑料袋往里看,里面是一盒感冒冲剂和几盒感冒胶囊。很普通的家常药,可以说,根本治不了她的发烧。
如也旋开保温盒的盖子,“哇,饺子……是茄子猪肉馅儿的么?”
潘璞玉给她拿碗拿筷子,一边倒小米粥一边得瑟,“感动吧,热泪盈眶吧,别都吃光了,拨几个出来我呆会儿煎着吃。如也同志,请问你幸福吗?”
“不幸福。”如也故意逗她,“没有醋。”
“乖乖,你真娇贵。”潘璞玉翻个白眼,端了剩下的小米粥去厨房保温。
佘檀舟已慢慢喝完了半杯茶,潘璞玉前脚刚走,姚如也就瞪向佘檀舟这个罪魁祸首,不想,他站起来,开门走了。
羞愧而逃了?
“哎?怎么走了?!”潘璞玉从厨房出来,又数落姚如也,“瞧你,一点儿不热情,把佘老师气走了,人家专门来看你的。”
他害我感冒发烧,只不过想来看看我病死没有(你先打电话骚扰人家的)。如也不以为然,吃了一个饺子,但由于嗅觉味觉失灵,索然无味。
潘璞玉在厨房唱着歌儿煎饺子,如也在小米粥腾起的雾气间,想起去年自己也这般感冒发烧,文江宇半夜出去给她买药送单位来;进而想起高三时自己也这般感冒发烧,爷爷照顾着,吃了药之后她反而吐了,吐爷爷一身,可爷爷毫不在意,赶紧又倒开水喂她吃药。
好了,现在都没了,都没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特别脆弱。
门毫无预兆地被推开,佘檀舟走的时候没把门锁起来。现在,他又上来了,右手一瓶醋,左手一袋药。
他灰色毛衣外套上,还沾着细细的雨水。
如也走过去接受他的好意时,他伸手,轻轻地,自然地,抹去了如也眼角挂着的一滴不争气的泪水,之后重重拍拍她的肩,如也刚想让他把药带走,醋留下,这家伙就真挚地来了一句:“好好养病,用更健康的体魄去迎接更残酷的未来。”这才“咔”一声带上门,真离开了。
用更健康的体魄去迎接更残酷的未来——跌倒了不要哭,爬起来继续跌。
我到底面临着多残酷的未来呀……如也泪奔,她想,将来佘老师驾鹤西去后,自己一定要为他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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