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蓉蓉见此,不假思索,立刻出手,而石观音也同时出手。赌坊的人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武者,虽手持棍木奉,但哪是石观音和苏蓉蓉的对手,不过须臾片刻,便都倒地不起了。
那个要抵押妻子的男人早见势不对逃走了,而赌坊的人被打怕了,纷纷挣扎着起来,落荒而逃。
缓和?
苏蓉蓉下意识看向石观音的双手,要察看她有没有受伤。但刚要动作,苏蓉蓉便冷静了下来,自嘲地笑了笑,堂堂武功天下第一的石观音哪里需要她去救啊。
突然就没了兴致,苏蓉蓉眼神移开,然后视线在某一处停留片刻,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石观音见她出手帮忙,心中一暖,眼神柔了下来,出手便下意识轻了许多,不然那些人哪有命可以逃跑。
许是经过这一c-h-a曲,苏蓉蓉多了些许兴致,在接下来的路上,竟也是不是停留在一些摊贩前面,甚至还会拿起小贩买卖的一些物什赏玩一番。
石观音见她眉目舒展,神情是这些日子以来少有的轻快,心里也不由得随之欢喜了几分,连近日因处理诸多政务和琐碎事物的疲惫也仿佛随之消散了。
两人的心情一好,虽然之间的相处依旧很是沉默,但氛围明显比前几日缓和了许多。石观音心觉今日一行当真不错,心里也多了其他思量。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着,直到回到宫中。石观音少见的留下跟苏蓉蓉一同用膳,苏蓉蓉却也依旧沉默,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石观音也不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苏蓉蓉的一举一动。待到看见苏蓉蓉拿出一册书看了起来,石观音倒是难得有了好奇心。
石观音清楚地知道,似苏蓉蓉这般聪慧过人的女子,看的书是不可能是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但她会喜好什么样的书籍,石观音却是不清楚的。
于是,本来侧倚着床榻的女子离开床铺,走向坐在桌旁看书的女子。石观音看了一眼书的内容,有些意外,又有些觉得理所应当,但还是不由得开口道:“没想到你喜欢的是史书。”
石观音虽然这么说了,但也没指望苏蓉蓉回答,谁知她竟然开口说了一句:“以史为鉴……”
石观音诧异地接了下去:“可以知兴替。”
苏蓉蓉合上书,抬头看她,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是唐太宗李世民说过的话。但我更喜欢他说过的另一句话……”
石观音知晓苏蓉蓉话中有深意,也不打扰她,只静静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女子。
“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苏蓉蓉见她如水双眼紧盯着自己,默然无言,安静聆听,仿若她眼中唯有自己一人一般。
苏蓉蓉微怔,却又很快回过神来,仿佛从未失神过。她若无其事地移开双眼,接道:“如今,你已为龟兹之主,只有行德政,省刑罚,得民心,方可长久。否则,即使我兄妹皆亡,即使龟兹王室无人生还,终还是会有人起来反抗你。到那时,即使你武功再高,谋略再强,终敌不过民心所向……”
随着苏蓉蓉话意的显露,石观音唇边的微笑也渐渐带了出来,不同于往日惯有的虚假的面具式微笑,而是难得地带着真心和喜悦。
于石观音而言,这些话已然昭示着苏蓉蓉已经默认了她如今是龟兹之主的事实,并且对她夺走她王兄王位的事情也不再是原先那种单单只有怨恨的态度了。
这种种发现,令石观音看到了她们之间隔阂消融的可能。虽然早就抱着即使对方怨恨,也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的想法,但是这一次苏蓉蓉态度的转变,让石观音看到了她们关系恢复的希望。
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激荡,发自内心的欢喜让石观音眼角眉梢间染上点点风情,美目流转间不再是暗不见底的深沉,柔和的神情看不出从前沙漠中人人惧怕的石观音的影子,仿佛她还是从前那个带着江南水乡的柔情的琳琅。
石观音俯身,与苏蓉蓉对视,一字一句,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道:“蓉蓉,你所念、所愿,我都明白,也能做到。但是,作为交易,此后一生,你都要待在我身边。”
苏蓉蓉一怔,心跳不知何时变快了。苏蓉蓉本以为从前的一切不过是石观音恰逢其会,顺势作的一场戏,她对她只有利用,但原来还是有一分真心在的吗?可是……
苏蓉蓉眸光闪了闪,没有言语。
石观音何其了解她,见此,便明白事有转机。于是,她又猛地下了一剂药,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放了你王兄。”
石观音此言自然是真的,她既然想将苏蓉蓉留在身边,自然不可能对龟兹王下死手。但把龟兹王放在身边,便会一直提醒着苏蓉蓉,她曾对她的欺骗与利用。如此,那倒不如放了那龟兹王。更何况,龟兹已在她手中,所有忠于龟兹王的臣子也都被她除去,即使龟兹王逃脱,也是孤掌难鸣。那倒不如用他来化解苏蓉蓉心里的抗拒与得到她的承诺。
“当真?”闻言,苏蓉蓉脱口而出。
自当日深陷王宫,苏蓉蓉便已明白大势已去。龟兹王室如今仅剩她与王兄二人,而兄妹又双双被俘,忠心的臣子如丰大人也已遭难,再加上复国之时她与王兄暗中的人手布置已经全部动用,早已是无力回天。
今日的宫外一行,见着那些来来往往、平淡无忧的百姓,苏蓉蓉猛然明白,其实王位上坐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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