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便只有眼前的这一阵营了。
——可是,仍是不甘。
这时燕瑾反倒不急了,他大喇喇的坐下,慢条斯理的剥起桌上花生,然后....打着玩。
灯火被他随手抛出的花生豆打得忽明忽暗,季桓在一旁瞅着不由叹道:“此事关乎燕家一门,燕兄可与燕老爷共商后再答复。”
燕瑾手里的东西不停,只声音稍显寒凉:“怎的,让我知晓了这许多还敢将我放走么?”
“我自然是信得过燕兄。”说罢,季桓亲自开了门。
燕瑾看他半晌,不客气的抬脚就走。
直至大军出发的两日前,燕瑾终是去见了一人,正是他之前所猜测的,四皇子连棭。
窗外一阵夜风吹来,燕瑾微微回神,他想,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选择了燕家而放弃了楚宁,如今她的决定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静默片刻,他将那亮紫色的锦囊放回怀中,放下窗棱,遮去了满眼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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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一觉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睁眼茫然环顾了一圈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昨晚的小院,而是又被送回了镇西王府,她吓了一跳立即精神不少,再一看才见屋里没有其他人,枕边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衣服下还压了张字条,上写:“净衣,可穿。吃食已备好,昨日劳累,要多吃些补回来才好。有事在身,稍忍几日,但需以我为念。”
下面并没有落款,可字迹那般熟悉,楚宁甚至能想象的出他写那几句话时唇角翘起的揶揄神情,让她恨不得咬上两下。
洗漱之后,发现外间的桌上果然有个食盒,里面都是和她口味的饭菜,便也用了,之后两三天楚宁都没见到季桓,倒是频频见了燕瑾和地隐好几次。
燕瑾倒是似那日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来去匆匆的,除了怕她不太方便给她寻了个憨憨的婆子来伺候之外也没多说什么。直过了六、七日,康城中的善后事宜稍稍妥当,先前往京中报急报的兵士返回康城,他番回京,不但报有康城一战告捷好消息,同时也带去了季桓不幸埋骨康城之信。
老皇本已病体羸弱,得了此消息更是痛心,命燕瑾暂守康城,急昭七皇子连赟回京。
连赟听得父皇病重,更是命人连夜收拾行装,第二日天不亮便带人奔京城而回,燕瑾为确保他安全,特意多派了一对人马跟随。
只是在七皇子带人离开了大半日之后,那憨婆子急急跑到燕瑾那,连说带比划的禀报:
她伺候的那个小娘子,——不见了。
正文第122章
季桓得到燕瑾传来的消息时已经又过了两个时辰,地隐一面默默呈给季桓一个封好的信封一面暗地里抹了把汗,燕瑾派人叫他的时候他正带队在城中巡查,压根没想到是有关楚宁的,等他见了燕瑾一听事情始末,心中还惊诧不已,季桓不在,他当下也顾不得那许多,忙忙跑到楚宁之前住的房间,这信就夹在她叠好的几件衣服中。
这么一看地隐便明白楚宁是自己走的了,他心里不由叹气,他家爷这看上的是个什么主儿啊,巴巴的千里奔了来,这一回头却又拍拍手走人了,他前儿个询问那婆子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当然,此时最郁闷的绝对不是地隐,而是那个正瞋目切齿拆着书信的男人。
或许是十分确定这封信会有人交到他手上,也或许是楚宁隐隐明白季桓目前不能露了身份,因此信上连个名字都没有。
拆开蜡封,里面的被叠成青蛙形状的纸笺便落入季桓修长的手中,他每拆一下,便有一行字显露出来,分别是:
见字勿恼,丫头惶恐。
谨以此笺拜别,见谅。
此次身无余钱,故而没有赏银。”
最后这句话的下面还附注了极小的一行的字:关于赏钱嘛,实际上....哎,罢了,不说不说。
季桓一路拆一路看真气的眼前发黑,恨不能立即将人抓来活剥了去,若不是他一直以来修养好,他几乎要跳起来骂:“赏个屁!”
正怒火攻心,却见拆到最后还有几行字,却是反着写的,他忙细看,是极简单的几句:
楚宁心性善妒,自知难与她人共事一夫,今身份且卑,更难有终,无法承爷的厚爱,此次一遭既已见你平安也算无愧。自此天高水长,各不相干,珍重珍重。
季桓原本的满腔怒火在看到这几行字后尽数熄灭,他心里突然狠劲儿一酸,竟瞬间有丝哽咽,有些事情.....是他疏忽了。
微微平复了下心绪他立即对着地隐吩咐:“她自己难以出城,必是随着七皇子一行混了出去,他们人多行重应该尚未离城太远,你即刻亲自带人去追,一路不停,务必,务必将人给我带回来。”
他这几句话说得很轻,到最后甚至有点有气无力,但地隐知道他这才真是牵动了心绪,当下不敢怠慢,快步带人追出城去。
然而后半夜的时候地隐却满头是汗的回来禀报,说是他们追上了七皇子的人马,一经打探才知道原来出城后不久楚宁便想着脱离队伍,却被人发现,以为是被什么居心叵测的人混了进来,登时抓了她报给连赟。
好在连赟见过楚宁两次,尤其那日辨认季桓尸首时印象颇深,知道是燕瑾身边的人,当下倒也未多做怪罪,只是另派了人将楚宁送回来他们一行继续前行。
“送了回来?”季桓眉头猛拧,心道隐约感到糟糕。
“是”,地隐也很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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