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子弟成亲前是按功名支领月例,成亲后月例另算,女眷则每人每月都有脂米分银子,二是婚丧嫁娶公中另有补贴。”
说到这里,秦珏顿了顿,见罗绍眼中有赞许之色,便接着说道:“这是家里的规矩,但不包括宗子。府里每年给明远堂拨款二千两用于日常开销,另外,做为宗子,我另有一些祖父留下的私产,手头倒也宽裕,家中长辈是知道的。”
秦老太爷留给他的东西的确不少,但是加在一起也不如他在几家银号里存的银子多。
打死他也不会告诉罗绍,那些银子是怎么来的。
她知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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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太晚了。
明天三更,第一更在上午啊。
第一七二章父母心
对于这些世家子弟所谓的“祖父留下的私产”,罗绍心知肚明,十有八、九都是玉器古玩、字画珍本,这些东西随便一样就能当做传家宝。
秦家长房没有分家,除非是长辈赠予,否则谁也不能置办私产,即使是长辈赠予的,也无非是零星的田庄店铺,绝对不会像他罗家那样,良田几千顷店铺几十家。但秦珏占着宗子的名份,又有明远堂,与普通世家子弟又有不同。
但若是真的银子不够用,倒也没有关系,到时让秦珏拿几件古玩换了银子,也够吃用几年,秦珏若是脸皮子薄,不好意思,那就由他出面好了,总不能让女儿拿嫁妆贴补。
想到这里,罗绍彻底放下心来,秦珏看着罗绍眼中越来越多的欣慰,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纵是秦珏聪明绝顶,也猜不出罗绍正在想着帮他出面卖古董......
出了桂顺楼,秦珏亲自送罗绍回了杨树胡同,下了骡车,秦珏正要向罗绍施礼告辞,就见月光下,罗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玉章,你可曾见过小女?”
短短一句话,却像春日里的旱雷震得秦珏耳根发麻,他早就向罗绍暗示过自己的心迹了,如果一口咬定没见过,那自是对罗锦言最好的,但别说是罗绍,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
可他怎么说呢?说他就是章汉堂?还是说罗锦言七岁时就被他抱过了?或者说他带她翻墙看烟花?
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事打死也不会说出来。
“我初时只是奇怪,您院中怎会种了两棵石榴,后来听您说是令嫒所植,心中不禁在想,这是何等孝顺聪慧的女子,会在父亲院中种上石榴树啊......后来有次来拜访您时,恰好远远地看到令嫒,这才认出原来她就是当年站在贡院前的那位小仙女。”
淡淡的月光下,罗绍能清晰看到秦珏的脸上多了一抹潮红,原来是因为那两棵石榴树啊,这少年真是有心人,霍星整日在石榴树前走来走去,从没有问起过那两棵树的事,他记得很清楚,他的确告诉过秦珏,这是他女儿小时候种在昌平的,后来移到京城。
惜惜种两棵石榴是盼着他能娶妻生子,子孙满堂,他的女儿就如秦珏所说的,是孝顺聪慧的小仙女。
小仙女?
等等,贡院门前是什么事?
“贡院?你以前见过她?我为何不知道?”罗绍问道。
秦珏的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那年的乡试,我去晚了,来到贡院门前,贡院的大门都要关上了,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穿着湖蓝的衫子,衫子上绣着一朵雪兰花......说来也怪,就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刹那,贡院的大门便重又打开,放了我进去。之后我一直在想,那天要么是我的幻觉,要么就是真的有仙女,否则怎么看到她,贡院就放我进去了呢?罗大人,您别笑我,那年我十四岁,第一次参加乡试,居然就考中了,所以难免会胡思乱想......”
他收回目光,默默低下头去,从罗绍的角度,能看到他的耳朵也是红彤彤的。
“哈哈哈。”罗绍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扬长而去。
他清楚记得,那一天他的确带着女儿去过贡院,而秦珏也是在那次的乡试中名动京师的。
至于惜惜那天穿的是什么衣裳,他当然不会记得。
但是有一个人去记住了。
不行,回去后一定问问,惜惜是不是真有那么一件衣裳,免得被这小子糊弄了,秦玉章可是聪明得很。
次日,罗绍下衙后就叫来夏至:“小姐小时候可有过一件湖蓝的衣裳,绣着一朵什么雪兰花的?”
夏至的脑袋嗡的一声,第一个念头就是章老七事发了。
不对,不可能,老爷的样子不像是在生气,反而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算了,还是实话实说。
“有啊,是昌平李娘子给缝的,上面绣了一支尺高的雪兰花。”
“哈哈哈。”罗绍又是一阵大笑,挥挥手,让夏至下去。
夏至从小就在罗家,跟着罗绍父女从行唐来到昌平,又从昌平来到京城,还跟着他们走遍万水千山,罗老爷为人谦和,即使和下人说话也是和言悦色笑容可掬,可她还是头一次听到他笑得这样诡异的。
夏至惴惴不安地回到西跨院,已是九月末,天气转凉,院子里的紫薇花谢了,庑廊下的朱砂红霜和紫龙卧雪、点绛唇却开得正艳,这些菊花都是昌平庄子送来的,小姐从小到大,都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花。
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的事告诉小姐,老爷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件衣裳而已,若是别的衣裳也就罢了,问的却是那一件。
罗锦言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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