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声道:“这些都是小事,只是跟李老儿交好的那个姓王的只怕是知道了些什么,此人不能再留。”
这几人声量不大,但着实嚣张至极,几个灭门凶手竟然敢在凶杀现场讨论起杀人过程了,这也太目无王法了,更奇的是,有几个围着看的百姓听他们这么一说,又看了看几人脖子上带着的一只似鸟非鸟,似豹非豹动物,都纷纷退后几步,齐齐低下了头。
华鑫本也没听到,但见这几人打扮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才听到几人对话,忍不住大为错愕,盯着这些戴斗笠的人看了好几眼,谢怀源看了那几人一眼,又淡淡收回目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百姓都有些惊慌地纷纷后退,就留下谢怀源和华鑫二人站在原地格外显眼,那几人看了二人一眼,见华鑫只是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西北这大风大沙的地方,有这么水灵的姑娘,见了谢怀源都是愣住,眼底显出些兴奋来。
其中一个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出现一丝古怪的神色,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又看了谢怀源一眼,转身进了巷子。
一进巷子,那人就兴奋地低声道:“香主,您看到了吗,那人!”
香主斜了他一眼,点头道:“没想到男人里也有此等绝色…真是,嘿嘿,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这西北。”
香主有些淫/猥地笑了几声,然后表情一正,肃然道:“他反正就在这西北,也跑不了,到时候想办法把他献给檀越护法就是,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那李老儿的好友,姓王的商人,然后……”他做了个单掌下切地动作:“做了他!”
……
华鑫走在谢怀源身边,愤愤道:“这帮人伤天害理,做了此等恶事,还敢当街讨论,简直是无法无天!”
谢怀源淡淡道:“这又如何?人犯了事,天都是不管的。”
华鑫皱眉道:“难道就没法子治他们这帮人了吗?”
谢怀源忽然笑了笑,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忘了我们此次前来是干什么的吗?”
他人前甚少做这般亲密举动,更何况还是在大街上,华鑫捂着鼻子红着脸道:“如今这桩命案也闹得太大了,纵然有人有心包庇,也包不住了吧?”
谢怀源摇头道:“天水教在西北根深蒂固,只怕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
华鑫奇道:“你怎么知道?”
谢怀源道:“你今日看官府可有认真堪验现场,仔细调查?”
华鑫回想一时,慢慢摇了摇头,他道:“他们已心知凶手是谁,自然不会仔细再查,因为查了也奈何不得,还要搭上自己。所以便是听了那般嚣张言论,也不敢作声。”
华鑫瞠目道:“这也太嚣张了,连官面上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该怎么查?”
谢怀源道:“一步一步来便可,”他沉吟片刻道:“今日我在客栈听人谈话,似有人知道内情,先去找那人打探一番再说吧。”
两人回到客栈,谢怀源命人去打探,那姓王的富商还没走,谢怀源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径直推门而入。
那姓王的商人见有人突然进来,神色大为吃惊,但看谢怀源气度不凡,因此并未发作,只是迟疑着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
谢怀源语气平淡地道:“只是来问问,你今天早上所说的,关于天水教杀害李家人一事。”
那姓王的商人面色大变,立刻呵斥道:“我不知道你是何人,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快滚出去,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谢怀源似有轻嘲:“报官,也救不得你的性命。”
王姓商人面色惨变,还是咬着牙硬撑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什么天水教,李家人我通通都不知道!”
谢怀流“哦”了一声,竟然转身离去了,他漫声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找错了人,打搅了。”毫不迟疑地离开了房门。
王姓商人面色忽青忽白,迟疑着看了谢怀源的背景半晌,忽然提声道:“小二,小二退房!”
华鑫和谢怀源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她看着那王姓富商离去,奇道:“你不是要从他这里着手调查吗?如今怎么把人放了?”不用个什么辣椒水老虎凳什么的?
谢怀源道:“不必与他多费口舌,到时他自会找来,也省却我的麻烦。”
华鑫表情古怪地道:“你倒是不怕他一出门就被人杀了?”
谢怀源微微闭了闭眼:“我已命人跟着了。”
原来是有法子了,华鑫“哦”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前日说已经到了西北,住客栈不便,要找间院子住下,我已经使人打听了,要不要去看看?”
谢怀源点头道:“这就走吧。”
西北的庭院不比南方的庭院小巧精致,而是以大气恢宏为主,华鑫转了两间四进四出的大宅子便觉得腿酸,趁着左右没人,懒懒地挂在谢怀源胳膊上歇息,不得不说,这般寻住处,真的有一种前世看婚房的感觉。
谢怀源看她走着路都快睡着了,轻轻摇了摇头,不带着她再走,命人吩咐下去,就定了这一幢。
华鑫听说房子定了,打了个哈欠从他身上滑下来,正要去安排房间,就被他拦腰抱住,轻轻转了个身,正面对着他。
华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谢怀源最近越来越热衷于各种骚/扰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晚上再说,我要去安排住处,还有收拾行李呢,莫不是你想睡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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