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倾画。”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来,声音微哑,“我终于……”
漫天飞雪,你曾说的死生之地。
终于等到你。
终于,不负六年饱经此处风雪。
不知过了多久,“好、好冷……”空桐白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勉强睁开眼。
一滴水顺着头发流到脸上,她抹掉脸上的水,忍着浑身僵冷,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隘漆黑的屋子里。
呆了三秒,她掀开被子,下床。
这是哪?
她不会被关起来了吧?
空桐白腾腾跑起来,赶紧靠近门,查看情况,然而门却被轻易拉开。她松了口气,再抬头,夜色入眼,寒气席卷,湿冷之气令还未缓过来的她,狠狠吸了口凉气,心又猛地吊起来。
这到底是哪啊?
艰难地在一片黑暗中左右环顾,她搓了搓手,走出去。
“这是去竹林的路……”她一边走,一边迷茫的觉得,自己好像露掉了什么重要东西。
但皱眉思索许久,仍是没想出来。只得哀叹一声,无奈回忆儿时在仙狐山的日子。
如今她不比儿时洒脱。
表姐空桐是仙狐山的传奇,也许正是为了彰显她的卓越,作为本该同样受人喜欢与尊敬的九尾狐,自己天生便一副无法开窍的憨态。
她天性贪玩,儿时对族亲们失望的冷眼早已习惯,即便因各种原因被婶婶、叔父、姑母怒不可遏地拎起,也只会笑嘻嘻地甩甩尾巴,在他们臭骂后,丝毫不受影响的游山玩水,感受仙狐山一切新奇之物。
听说爹娘在她出生后很久,乐得舍不得放下抱她的手。
可待她长大,正需呵护的时候,他们却冷冷瞧她,再不肯抱了。理由是:你表姐都能独自飞出仙狐山了,你怎么还需人抱?
空桐白并非没有尝试赶超表姐,但实在赶不上她的步伐。
性格使然。表姐好强,而自己……顶多有个“好奇”吧。
她不明白,飞出仙狐山有什么了不起——仙狐山天地无垠,山海广阔,许多美好景致未曾亲眼观赏。一味追求名利,错过这些美景,她是不会快乐的。
空桐最后不就人间蒸发了吗?大禹请诸神共同施法,也没找出自己疼爱的干女儿的一根儿狐毛来。
接着说空桐白自己。后来她听天由命,甘愿做陪衬的花枝绿叶。
可是,她这般的处事态度,让爹娘对她彻底失望,渐渐对他身子孱弱的弟弟,超过对她的关怀。
唔……她那弟弟啊,谁见了都说老实,恐怕仅她一人知道,对着自己,他凶态毕露——他总拿鸡毛小事,添油加醋,诓骗爹娘,令爹娘多次寒心自己骨子里的冷血。
唉……也许她真的冷血。他们每每这般,她都面无表情,心里毫不难受——无需失望,无需解释。不相信你的人,舌灿莲花不顶用,费劲解释出的东西,他们不信,就是一团缠乱的线团子,放在眼前,自己看着就闹心。
但阿爹不相信自己,着实伤了她的心。
她始终觉得,生下来,自己便没有受过亲族的宠爱,来到凡间,这兴许是上天给予她的弥补。
三人间纯粹的感情,遥望着,仿佛十里清风至。
她不确定自己融没融进这个家,但阿娘和小叮,对她,定然真诚以待了。她不愿被误会着。
眼前是一大片雪,夜色下是一片荒凉的白。
“咦?”她冻得嘶嘶吸气,顿了顿,“这地方好陌生啊,没来过呢。”
但她并不着急出去,而是倚着一颗树坐下来,呆呆仰望夜空。
明亮的星细碎如银屑,点缀在遥远缥缈的彩幕间,美如仙裙绸缎。
许久,困意袭来。她揉揉眼睛,抱臂入睡。
空桐白梦到,自己变回仙狐山乐得逍遥的幼狐,在一个瀑布下吃野果。
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直泻的瀑布窜出一只凶残的饿虎,猝不及防将她踩在脚下。它伸出滚烫的舌头舔她的脸,又食髓知味地舔舔嘴,随即扬起血盆大口!
“啊!”即将要被吞入腹中那一刻,空桐白猛地惊醒,冷汗津津。脸上滚烫之感,犹如还在。
意识到这是梦,她如释重负地靠在树干上,吐口气,拍胸脯,欲哭无泪,“吓死我了!”
然而下一秒,一个湿软黏腻的东西,舔上她的侧脸。这样真实的灼热黏湿的感觉……
她大惊,有点不可思议地转过脖子,动作又慢又僵。
纯白的毛色,黑褐色的斑点……一只近在咫尺的成年雪豹,映入眼中。近的空桐白几乎可以看清它身上细微的毛。
这只雪豹盯着呆呆的空桐白,夜明珠一般的炯炯双瞳,透着不容忽略的锐利威慑,和王者的审视。
“嗷——”忽地冲她嚎叫一声。
无数雪风,夹杂震天呼啸传入耳膜。
空桐白条件反射挤眉弄眼伸手捂耳,却依旧被振聋发聩的声音,弄得耳畔嗡嗡作响,像一盏被狠狠敲击的钟鼓。
她懵懵地摇摇脑袋,不确定它是不是同梦中老虎一样要拿自己填饱肚子,强装镇定,呵呵一笑,“有话好好说,我是你同……类。”说到这儿,差点咬掉舌头,胡说什么,谁跟它是同类啊!
雪豹倨傲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似乎确定空桐白不会对它造成威胁,鼻腔里发出类似嘲笑的声音,慢悠悠转身离去。
黑白条纹的尾巴懒洋洋甩着,一副瞧不起她的王者蔑视。
“这死雪豹。”空桐白怒拍腿边雪。但她怒虽怒,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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