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的问,
“头还痛吗。”
接过林闱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水杯握在手心,左孟垂目,良久,平静无波的问,
“我是不是得了绝症了。”
林闱眉峰抖了抖,冷然道,“想得美。”
左孟轻声一笑,心底泛起一些久违的暖意,就听到林闱愠怒的声音说,
“就算得了绝症,你也得照样给我上班,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完了吗。”
左孟一手撑着额头,“领导,我还在吊水呢,你不会真的要跟我讨论工作吧。”
“那不然你以为我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侧目看着林闱一本正经极为认真的神色,左孟一下子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得好,委屈的情绪泛滥起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上班好好工作不让你操心的,你走你赶紧走!”
一哭,就停不下来。
哪怕林闱缓和了表情无奈道,“好了,我开玩笑的。”
左孟这一刻只觉得天地都要塌了,扔了手中的被子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你走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赶紧走啊....”
然后被林闱一把揽进了怀中。
天地安定。
她听到林闱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在这里,左孟,没事了。”
左孟哭得更凶了。
若不是换药的小护士过来拔针头,都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最近压力太大了吧,你这是血压异常引起的持续性头痛,光吃药挂水没用,还是要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
左孟抽着鼻子抬起头来,对林闱道,
“听见了吧,医生交代了,我不能上班了,要好好休息。”
林闱擦着她的眼泪,
“听见了。”
小护士在一旁笑着,“你们这小两口,秀恩爱回家秀去。”
左孟身子一僵。
慢慢躺回了床上。
“护士,我觉得我真的得了绝症,要不还是给我好好检查一下吧。”
林闱瞥了她一眼,“一激动就爱哭的绝症吗,估计是治不了了。”
小护士甚是鄙视的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恢复了安静的病房里,左孟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情绪沉到了底。
“林闱,谢谢你。”
“谢什么,年终奖给你发多了吗。”
左孟弯了弯唇,“你的林式冷幽默一点也不好笑,还是不要说了。”
“是么,那你笑什么。”
左孟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已经冷静了许多,
“你在重复的提醒我,人生除了婚姻,还有工作可以依存,是吗,换个思路,是不是证明你早就知道了原木移情别恋的事情,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林闱看着她,“左孟,我跟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由我来解决,可你从来不相信我。”
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你那么好,而且会更好,你值得更好的人陪伴。
左孟闭目,“我想再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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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闱再来医院的时候,病床已经空了。
小护士眼泛红星的看着他,“哦,左小姐说她出院了,如果有人过来找她,就说她回家去了。”
左孟确实回家了,只不过是回去取了车,就径直开上了回家的高速。
这个房子是原木家买的,现在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
那条离婚的短信,至今未曾得到回复,她想,两人都需要冷静一下之后,再来谈这个事情,方向已经确定,其他的就只剩下顺理成章了。
好好的睡了一觉之后,左孟觉得轻松了许多。
按时吃药,头痛也不那么严重了。
只是赶上了过年返乡的高峰,在高速上堵了好久。
停停走走间,她将自己莽莽撞撞独自来到北京直到如今都细细的想了一遍,不能否认的,北京始终还是那个北京,这么些年过去,只有她变得不太像自己,当年那个雄心壮志要闯下一片天的小丫头,如今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不敢爱,不敢恨,唯一能握在手心里赖以生存的工作,也已经摇摇欲坠。
她有一种她的全世界都在分崩离析,即将陷入完全的黑暗的感觉。
好在,天黑之前,她已经到了家。
没有收到消息的老爸老妈大大的惊喜了一下,正在喂老妈喝骨头汤的老爸将半碗汤都洒在了被子上,随即响起了老妈久违的大嗓门,
“哎哟老头子你要死啊。”
这一声仿佛从小时候传到耳边无比熟悉的叫喊,一下子把左孟从不堪入目的记忆里拉回了眼前,她回家了,那个有着厚厚的壳,可以暖暖的护她一生的地方。
从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左孟最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闷闷的躺着,一躺能躺好几天。
可今儿大清早,听到妈妈端着糖心蛋在敲门,闻到那道久违的香味的时候,左孟踢着鞋子梦游般的开了门。
妈妈满脸皱纹笑得却很是灿烂,
“今儿天气好,陪我一起去买菜,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你不是腿还没好吗,买什么菜,让爸去吧.”
“那个糟老头子会买什么,我拄着拐杖慢慢走可以的,医生还说让我多活动呢,快点去换衣服。”
有那么一瞬间,左孟像是从冷冰冰的地狱重新回到人间,街道上浓雾朦胧,是人间烟火的味道,吸进肺里,有些薄凉,有些厚暖,听着妈妈跟路边裹成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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