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邵毅明突然拉开嗓门大叫,“容妈!”
没一会儿,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进来,容妈一走到餐厅门口就急急的问:“老太爷有什么事?”
“怎么没见到纱纱呢?”
“纱纱小姐昨晚没有回来。”
虽然想置身事外,当什么都没听见,可是不安的心却有自己的主张,邵震不自觉的蹙起眉头,郑宇纱一整个晚上都待在公司吗?他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万一出了什么事……不!他不可以心软!
“她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也没有。”
朝容妈挥了挥手,示意这里没她的事,邵毅明近乎自言自语的道:“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回来睡觉也不说一声,真教人担心。”
丢下刀叉,邵震略显焦躁的站起身,“我去公司了。”
如果不是他急着走人,他一定会瞧见邵毅明嘴边挂着欣慰的笑容。
他的眼光果然没错,纯真乐观的纱纱一定可以改变阿震,打开他冰封的心门,让他重拾生命的最初一个没有怨也没有恨的灵魂,而这是他惟一能够为自己曾经犯下的过失所做的弥补。他已经老了,再活也没有多少年,阿震不同,他的生命正是最灿烂的时候,他不该永远活在过去的悲伤里。人生不可能完美无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势利眼会害死一个年轻的生命,他宁可要一个爱慕虚荣的媳妇,无奈,人的一生当中总要经历无数次的失败,谁都不能例外,不一样的是,有人从失败中累积经验、记取教训,可是有人一辈子不停的犯相同的错误,他希望阿震能够早一点参透这个道理。
正当邵震为了郑宇纱而忐忑不安之际,她却躺在自家闺房的大床上呼呼大睡,昨天晚上她工作到快凌晨三点,因为不敢坐计程车,只好打电话回家向父亲求救,半夜把父亲从床上挖起来,当然得舍弃远在天母的邵家,而就近回自己的家过夜。
“老婆,纱纱起来没?时间差不多了。”见彭丽月上楼叫人,却老半天都无声无息,郑义方只好追上来看个究竟。
“嘘!”彭丽月紧张兮兮的看着床上的动静,“你不要把我女儿吵醒。”
“不能再睡了,她得上班……”
“你有没有人性?你没看她累成什么样子吗?迟到一下会死啊!”
“可是纱纱交代过我,早上一定要叫她起来。”
“你就当自己忘了嘛!”
“我又没忘……”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彭丽月忍无可忍的猛翻白眼,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怎么她老公跟她在一起那么久,也没有学聪明一点,知道人不能这么死脑筋,要懂得应变转弯?
郑义方好无辜的撇撇嘴,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做人要诚实啊!
“好啦好啦,我们先下楼再说。”
“老婆,这样好吗?纱纱知道了会怪我。”他犹豫不决的问,他不只是怕老婆,也怕女儿。不是女儿会对他发脾气大小声,而是女儿一不顺心,就会难过,老婆只好拿他出气发标,即使她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因为如此一来,女儿会为了替他这个爹地说话而忘了自己的不愉快。
“你烦不烦啊?你就不会装傻吗?”
“我就是不会啊!”郑义方觉得好委屈。
“你……”
“好吵哦!”郑宇纱突然从床上坐起身,两眼茫然的望着站在床尾的父母,他们两个好像被吓到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揉了揉眼睛,她一脸困惑的道:“爹地!妈咪!你们怎么还不睡觉?”
“纱纱,天……”郑义方还来不及把真相说出口,就被老婆捂住嘴巴。
偷偷瞪了丈夫一眼,彭丽月笑mī_mī的道:“纱纱,爹地和妈咪正要去睡觉,不吵你了,晚安!”
“晚安!”郑宇纱再度往床上一倒,不过下一秒钟她又跳了起来,她从床上摸到一个闹钟,怔了一下,她咧嘴一笑,“你怎么跑到床上来……啊!”一声惨烈的尖叫,郑宇纱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从床上跳下来。
“纱纱,你在干什么?”
没时间理会彭丽月,她唠唠叨叨的走向衣柜,“爹地,你怎么不早一点叫我起来,都快八点了,我会来不及的!”
“我……”在老婆厉眼的监督下,郑义方也只能将满腹委屈吞回去,呜!为什么老叫他当“代罪羔羊”?这个世界到底还没有天理?
“这下惨了,我如果迟到,邵震肯定又要生气了。”挑了件样式比较简单保守的洋装,郑宇纱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
“邵震?”彭丽月脸色忽然变得好沉重。
“邵伯伯的孙子啊!”郑义方好心好意滇醒老婆。
“我知道他是谁。”彭丽月恶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男人就是男人,一点也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
“那你在念什么?”
“哎呀,告诉你也没用,走吧!”她烦躁的推着丈夫往楼下走去,希望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瞎操心,纱纱没傻到会爱上邵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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