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带着颤音道:“阿璇,真的是你……”
“嗯,爹,女儿没事,回来了。”傅芷璇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
傅松源脸上的笑越扩越大:“我就知道,我的阿璇吉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
傅芷璇心里酸楚不已,若说,她这一去最对不起的人非父亲莫属。他们兄妹四人,父亲最疼爱的就是她,最惦记的也是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却都因她而病。
前世,她自身难保,流落街头,至死都没能去看病重的父亲一眼,今生定要弥补这个遗憾,让父亲平平安安度过此劫,安享晚年。
傅松源的身体亏空得厉害,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喘气,傅芷璇便握住他的手,安抚道:“爹,你先休息一会儿,女儿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
“嗯,看见你,爹就放心了。”傅松源气喘吁吁地说出这两句,再也坚持不住,倒在枕头上,沉沉睡去了。
等他睡熟了,傅芷璇轻轻掰开他的手,走到堂屋,问辛氏:“娘,大夫说爹这是什么病了吗?”
辛氏叹了口气:“大夫说,你爹这是五志过极,心火暴甚,引动内风而发卒中,只能先养着。现在你回来了,兴许你爹一高兴,过几日就好了呢。”
这应该是中风,哪那么容易好,傅芷璇心情很是沉重,但念及辛氏软弱的性子,也不好跟她多言,免得引起她的恐慌,只能附和道:“嗯,爹一定会好起来。给爹看诊的是哪个大夫?”
“就是巷子尾的花大夫。”辛氏答道。
闻言,傅芷璇蹙起了眉头:“娘,花大夫是大家的老邻居没错,他心地好,也热心,寻常的头痛发热找他没问题,可父亲这么大的病,请他只怕不合时宜。你们怎么也不去请一个名医?”
辛氏委屈地瘪下嘴:“你嫂子说请花大夫。街坊邻居的,知根知底,找他挺好啊,那些所谓的名医,出个诊就得十两银子,更别提汤药钱,你爹这病不是只看一两次就能好的,咱们家哪拿得出那么多的银子。”
短视!傅芷璇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莫非你不知道傅天意和杨氏把我的房子卖了,少说也得两三百两银子,还拿不出给爹看病的银子?”不过是心疼银子罢了,杨氏也就算了,不是吃傅家的米,喝傅家的水长大,最可恨的是傅天意和辛氏,两人竟任杨氏摆布,杨氏怎么说,这二人就怎么应。
辛氏一脸无辜,弱弱地说:“我,我也没见到银子。”
知道她是这幅性情,傅芷璇懒得与她多言,父亲的病拖不得,多拖一日,他痊愈的可能性就越小。
这家里,她谁都可以不管,唯独父亲不行。
“诶,阿璇,你准备去哪儿?待会你爹醒了会找你的。”见傅芷璇要走,辛氏连忙上前拉住她。
傅芷璇挣脱开她的手:“我去看看,能否再请一个大夫回来给爹看看。”
“今日?天都快黑了。”辛氏抬头看了一眼天,面上浮起隐忧之色,“你大哥和嫂子被衙门的人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事,要不,你去衙门看看?”
傅芷璇站着不动。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左边邻舍姜大娘的声音:“辛娘,开门,天意两口子回来了。”
辛氏闻言,连忙跑到门口,笑道:“刚说起你大哥和嫂子,他们就回……”
在开门看到儿子和媳妇儿的那瞬,辛氏的话突然卡住了,她抬起手捂住嘴,愣了一瞬,扑过去放声大哭:“我儿,你们这是……究竟是何人,怎么下如此重的手,还有没有王法了……”
傅芷璇走到门口,越过辛氏的肩,看向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伏趴在牛板车上的傅天意和杨氏,冷冷地说:“府尹大人打的。”
听到她的话,辛氏忘了哭泣,回头狐疑地看着她:“你不是才回来吗?你怎么知道?”
趴在牛车上的杨氏听到婆婆的质问,本想告这小姑子一状,可一想婆婆软得跟面团一样的脾气,根本拿捏不了傅芷璇,说也是白浪费力气,顿时熄了这个念头,头往干草上一耷,闭上眼咬紧牙关,痛苦地呻吟。
这种事情本就瞒不了人,未免辛氏从旁人口中听到添油加醋的说辞,傅芷璇干脆如实说了:“我状告他二人掠卖良民,除了这一百大板,他们还会被徒三年。”
辛氏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傅芷璇:“你状告你的亲哥哥和嫂子,你,阿璇,你怎么这么糊涂?他们可是你的亲人啊!再说,你大哥和嫂子都是本分人,怎么会掠卖良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傅芷璇冷笑一声,目光投向辛氏:“亲人?我去世的消息传回京顶多一个月,而你所谓的亲人不但没去寻我,祭奠我,反而早早的就把我的房子卖了,穿金戴银,一身富贵。不止如此,他们连小岚这样一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就为了那十五两银子把她卖进了春香园,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杨氏太高调,这段时日的穿戴出行大家都看在眼里,辛氏抵赖不得,眼泪一滚,难过地看着傅芷璇:“你这孩子,就是天意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他到底是你大哥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以后还有哪户人家愿意要你,你这不但毁了你大哥,也是毁了你自己的一辈子啊!”
傅芷璇勾唇冷笑:“我狠心?你看看小岚身上的伤再说谁狠心吧。”
“小岚,那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如何能跟你大哥比。”辛氏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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