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家有什么意思?!整天还要被王上管着,被王兄防着。倒不如寻点儿借口四处走走,游游山玩玩水,顺便再物色几个漂亮姬妾,过过自在日子!”
说着话掌泡,点汤,分乳,续水,温杯,上茶一道道程序在她灵活翻飞的指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哎呦!~”
见琥珀将一盏雪白的梨花盏双手捧至自己眼前,南尽玄“唰”地一下收起扇子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
“还是琥珀最懂我!”他腆着脸坏笑着接过琥珀递上来的茶盏,顺势握住琥珀的皓腕往自己怀里一带——
预料中的香茗在手美人在怀并未实现,端立在他面前的琥珀竟像座石像似得纹丝不动!
“乖~今晚来哥哥房里……”
既然拽不动,便只好退而求其次逞逞口舌之快了!
南尽玄以唇暧昧地轻触杯沿,他双眼定定地望着琥珀,露出一抹甜腻的花痴笑。
“许县令,”石像琥珀忽然一扬声对在不远处忙着安顿南疆仪仗队的许县令喊道,“不用备饭了,殿下说他现在就启程,麻烦许县令派人先行回王宫知会王上一……呜呜呜……”
“啊?”
忙出一头汗的许县令年龄大了耳朵有些背,只听见有人叫他却没听清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一回头正准备小跑过来,却见南尽玄和他的侍卫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揉揉昏花的老眼再看,却见南尽玄一只手正抚在那侍卫脸上,另一只手揽在侍卫脑后,将他紧紧地箍在怀中……
龙…龙阳之癖?!……
没看见!没看见!
许县令猛地顿住脚回转了身子,反倒向着院外跑去。
一边跑他一边抬起袖管擦拭额上冒出的颗颗汗珠,咱老眼昏花,真的真的啥都没看见!
“啪嗒!~”
一株莫连花蕾被和煦的风一吹,竟然从阴翳蔽日的枝头直直跌了下来,落在了南尽玄脚边……
云涯县地处边疆,因着地理优势,往来商贾众多。
由此带动得当地茶楼酒肆林立,赌馆青楼比肩,而驿馆客栈更是鳞次栉比,挤挤挨挨。
今日滞留在云涯县迟迟不肯前行的南尽玄,就像当日逗留在洛水县迟迟不愿进宫的盛逸凌一样,一边因为脱离了质子身份而轻松着,一边又为即将面临的无数麻烦而苦恼着。
那些凭感知认为南尽玄在南疆呆着会比他在赝朝活得更安全,更容易的人,都是不了解时局,不清楚王族的外人。
由是,自从到了这云涯县,不论是侍卫阡城还是暗卫琥珀,皆摆开一副小心谨慎的架势,日夜不离南尽玄左右。
眼看四月将至,放眼望去四处皆是一派草长莺飞,春光烂漫的大好景致。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想要说服南尽玄乖乖待在云涯县衙的后院内喝喝茶听听曲——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哎~这不是文二哥吗?”
临河茶室二楼风景独好,厅堂中央,正独坐吃酒的莽莽大汉忽地指着将将迈上最后一级台阶上得楼来的一位商人模样的男子嚷道,“您不是在永安做药材生意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身穿银紫锦缎长衫,手摇檀香素纹折扇,头戴紫玉发冠,腰缀蝠纹香囊的南尽玄将将文雅地喝干壶中酒,拿出一锭银元“咔哒”一声轻置于临窗的案几上,正准备收起折扇起身离开……
“哟!~顾老弟!”
一副精明相的商人几步来至厅堂中央,坐于唤他之人的正对面,“我昨日才到的云涯县,你是不知道啊,现如今的永安可不太平的紧!”
一句话便止住了南尽玄几欲站起的身子。
就见他手底顿了顿,将银元重又揣回怀里,仍旧坐在临窗的位置上“嚓”地一声抖开折扇,望着窗外水面之上随风拂动的条条垂柳心不在焉地赏起风景来。
“文二哥说话可要当心,”被商人称作顾老弟的当地人看似莽撞,其实倒谨慎的紧,“虽说咱这云涯县在边界上,但毕竟隶属赝朝管辖,就怕……”
“哎~不妨!”
精明商人轻松地笑着大咧咧继续道,“赝朝太子谋反失败被幽禁,内阁首辅被抄家斩首,清流人士退隐江湖……现如今呐~这些皆已是赝朝上下所共知的大事了,不新鲜,不新鲜!”
“咯噔”南尽玄心口一滞,莫名一阵惊慌,冥冥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想了想,他“哗”一声收起折扇,正想招呼小二上来把自己的酒具移去对桌好向那药材商人打探更多的消息,却听那莽汉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
“是吗?!怎么会这样?”
“为何会这样我们这些草根百姓就不了解了,”药材商人喝了口米酒吃了块牛肉,从袖管里掏出块绢布擦去额间冒出的汗星,“自古皇家不太平,搁哪儿都一样,只是可惜了那清廉的首辅大人,真真是树倒猢狲散啊!听说骆家的家主都已做了刀下鬼,家仆们也都散的散,卖的卖了。哎!……”
一口酒下肚,商人的额上又冒出点点汗星。他又从袖管中掏出绢布拭了拭,“哎,咱南疆是比赝朝热好多。我这一路南下,半月前永安还在飘雪,可今日坐在这里已经要不停拭汗了。“
“这么说文二哥你离开永安也有半月了,那赝朝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莽汉帮商人斟满杯中酒关切地问。
“顾老弟莫不是有什么人在永安?”
药材商人到底精明,看出莽汉之意不在探听消息上。
“不瞒文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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