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道:“人都这一天,人都会老,正如每个人都会死,谁也逃不掉!”
文承焕望着胡小天,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笑容:“是!你也会死,你早晚都会死!”他的声音充满了怨毒。
胡小天并没有受到他目光的影响,仍然恭恭敬敬将第二杯酒递了过去。文承焕也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又是一口饮尽:“好酒,想不到我死前还能喝到那么好的酒。”
胡小天道:“太师若是喜欢,我让人每天都给你送来。”
文承焕摇了摇头道:“不需要,一个人死前接触到美好的事情越多,就越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留恋,就越会害怕死亡,我早已抱定必死之心,你又何必想方设法地动摇我的信念?”
胡小天道:“并非是想要动摇太师的信念,而是出自对太师的敬重。”
文承焕哈哈笑了起来:“敬重?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个胜利者居然会敬重一个失败者?胡小天,你是在羞辱老夫吗?”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太师请我来绝非是为了听我说羞辱您的话,而且无论是非成败,太师在晚辈的心中都是让人敬重的。”
文承焕点了点头,似乎相信了胡小天的话,他指了指空杯道:“倒酒!”
胡小天又给他斟满了酒杯。
文承焕伸出手去,颤抖的双手端起酒杯,可惜杯中酒却因为他的颤抖而泼出了不少,他将杯中酒全都泼洒在了地上,黯然道:“这么好的酒,我那两个儿子却已经喝不到了……”
胡小天充满同情地望着文承焕,白发人送黑发人,文承焕晚年接连遭遇丧子之痛,这样的打击绝非常人能够承受的。
文承焕抬起双眼,低声道:“博远是不是死在你的手里?”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我虽有杀他之心,他却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文承焕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凶手另有其人!是谁?”
胡小天道:“太师现在追究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文承焕长叹了一声道:“是,现在追究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如果不是我让他去当什么遣婚史,也不会遇到这场无妄之灾,如果不是我让他在途中下手除掉龙曦月,也不会遭遇杀身之祸,害死他的那个人是我!是我才对!”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
胡小天道:“太师时至今日还不能放下吗?”
文承焕摇了摇头道:“放不下,怎能放下?我不怕死,可是因为我害死了我的两个儿子,因为我而让李氏祖上蒙羞,我又怎能甘心?”他停下来,望着胡小天道:“我求你一件事!”
胡小天道:“若是在下可以办到!”
文承焕道:“你办得到,让我痛痛快快地死!”
胡小天沉默了下去,他正准备点头,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为难的事情,文承焕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沉声道:“你别急着拒绝,你只要答应我的请求,我就把大雍送给你!”
胡小天不由得笑了起来,文承焕是不是老糊涂了,一个阶下之囚又如何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
文承焕道:“你不相信?我的手中握有当年薛胜康给我的亲笔书函,其中写明了我抛妻弃子前来大康的缘由,这封书函一旦公诸于众,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大雍在害我!”
胡小天忍不住提醒他道:“现在的大雍已经是燕王薛胜景当政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害死李沉舟的是薛道铭,而薛道铭现在也已经被薛胜景所杀,就算能够证明薛道铭曾经诬陷他,将他当成弃卒,也已经晚了,更何况李沉舟谋反也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无法翻案。
文承焕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大雍对我不仁,我又何须为他尽忠,只需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将缪氏宝藏的秘密告诉你。”
胡小天微微一怔,缪氏宝藏乃是大康太宗皇帝龙胤空安邦定国的缘由,据说当年龙胤空并未动用宝藏里面的东西,现在文承焕竟然说他知道这个秘密。
文承焕道:“得缪氏宝藏可安天下,这宝藏其实一直都藏在雍都,我们李家将这个秘密世代相传……”
秦雨瞳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这段日子她都未曾离开家门,幽居在凤仪山庄倒也怡然自得。胡小天摸了摸她的小腹,微笑道:“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若是有一台b超就能够知道性别了。”一句话勾起了秦雨瞳的好奇,解释了半天方才说清b超为何物。
秦雨瞳道:“听说你下令赐酒让文承焕自尽了!”
胡小天点了点头:“他答应送我一张缪氏宝藏的藏宝图。”
秦雨瞳眨了眨眼睛:“真的?”她清楚胡小天和文承焕之间的恩怨,文承焕似乎没理由这样做。
胡小天微笑道:“那藏宝图是假的,文承焕只是想利用我将这张藏宝图散布出去,这下雍都又要热闹了。”
秦雨瞳叹了口气道:“大雍对李氏的确有失公允,李氏一门为了大雍朝廷牺牲良多,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难怪文承焕会心有不甘。”
胡小天道:“我本来也以为藏宝图是真的,可后来查阅了一下当年的史料,又问了诸葛观棋一些事情,方才知道当年太宗皇帝龙胤空掌权之前,关于缪氏宝藏的藏宝图就闹得沸沸扬扬,不过那时的宝图却是以春宫图的形式存在的。”
秦雨瞳俏脸绯红道:“胡说八道!”
胡小天道:“千真万确,我又何必骗你?我开始也觉得这种方式是不是有些低级,可后来想想大俗即是大雅,正如天人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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