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汀歪歪扭扭地靠在陆庭洲身上,没骨头一样。陆庭洲把他扶正,“坐直吃饭。”
苏长汀知道陆庭洲在某些方面一板一眼的过分,和他打商量:“就这一次。好不好?”
陆庭洲考虑了三秒,“对肠胃不好。”
吃完饭,苏长汀开始耍着赖不去医院。他拉起陆庭洲的手,“你摸摸,是不是比刚才要凉了?”
“乖,家里的温度计上次打碎了还没买新的,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
苏长汀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打碎不会是我上次弄的?”
陆庭洲点点头。很惭愧,两年了他还没来得及买。
“别说你没有感觉到啊,你的手比温度计准多了。”苏长汀犀利地指出这个事实。
陆庭洲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只好道:“不去医院的话,今晚留在这儿,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苏长汀假装为难:“我又没带衣服过--”没说完他就闭嘴了,按陆庭洲念旧的架势,他的衣服应该还好好地挂在衣柜里。
“我前两天送去洗了,保证是干净的。”在一听见苏长汀的消息时,陆庭洲就暗戳戳地准备好一切,只差人了。
两人同床共枕,都非常地老实。苏长汀能感觉到夜里陆庭洲每隔一小时把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的,像羽毛撩过。他不舍得陆庭洲这么累,在又一次陆庭洲探过手时,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睡吧,这样可以了吧。”
第二天中午是班长的婚宴。苏长汀和陆庭洲早早地入座,没过一会儿,宴舒也苦大仇深地过来,占住苏长汀旁边的椅子。
“班长结婚呢,你控制一下表情。”苏长汀提醒。
宴舒眼底青黑,哀怨地看了他和陆庭洲一眼,跟他倒苦水。
“昨天我上我哥的车让斐途看见了。一辆全球限量版的豪车。”
苏长汀接过陆庭洲递来的白开水,“然后呢?这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宴舒更加哀怨地盯着他。
“咳咳……”苏长汀把一口水艰难地咽下,“你不会还瞒着斐途你是个贫困生吧!”
宴舒沉痛地点头。他现在也很后悔,比谁都后悔。
“你厉害,瞒了他四年。”苏长汀不知道该同情斐途还是宴舒。
宴舒语气微弱地反驳:“我跟斐途君子之交淡如水,适当的隐瞒是成熟人类社交的标配。”
“鱼水之欢的水?”
宴舒一下子泄气,连小卷毛也不卷了,没力气地搭在额前。
他和斐途相识时,两个人都没安什么好心。
斐途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开着个私人口腔医院,仗着英俊多金自身条件好,前男友能从他私人诊所楼下一直排到公立医院。
有一天,他上班时,接到了一位穿着廉价牛仔t恤的美貌小可怜。小可怜捂着肿起来的腮帮子,听到高昂就诊费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掉了。斐途从他的玻璃球似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节c,ao正在迅速地消失。
宴舒投胎投得好,打小就是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就各种高端进口零食供应不断,价格咋舌,一天能吃掉普通人一月的生活费。后果就是他不到六岁掉光了满口牙。并且过于放纵的吃糖,让他吃不下其他主食,一直小小的一只,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宴家人从上到下开始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小宴舒以前的牙齿多好看啊,这回不会长出一口烂牙吧。在各种忧心忡忡中,小宴舒换牙完毕,上天保佑,依然是一口整整齐齐的好牙。宴家人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宴舒的这一口好牙,于是零食削减,糖没有了。
宴舒的前半辈子都在为争取吃糖做斗争,无奈他哥管得紧,一直到高中,他都没能成功翻身。上了大学,他以为能随心所欲地吃糖了,结果他大哥更绝,生活费全部充进了饭卡里,不给他一毛闲钱。
宴舒的嘴巴早就被养叼了,能用饭卡买的糖他都是看不上的。一开始他积极的兼职,各种代课发传单,但是他累死累活一星期,不够他买一口吃的。
后来,宴舒发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二手交易市场。宴大哥虽然在吃糖上面绝不留情,但其他方面绝对是个宠弟狂魔。衣服是当季限量的,电子产品是最新上市的。
于是二手交易群出现了一个传奇人物。
-新版苹果,全新未拆,五折出。
-叉叉牌球鞋,正版全新,三折出。
……
每次,宴舒出现都会掀起一阵狂潮,跟秒杀一样热闹。宴舒开开心心地与他们做交易,没两天就把自己的一身名牌置换成了地摊货,差价全进了肚子里。转头就跟他哥哭诉,自己又把手机、平板、电脑等等摔了,他哥自然是二话不说买新的。
糖吃多了,宴舒某一天起来的时候,牙龈肿得老高,把他吓坏了,在百度地图上找了一家牙科医院就去了。
医院一看就是私人的,收费老贵一般人去不起的那种,但显然习惯出入各种场合的宴舒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直到听到报价,他才如梦惊醒,他不能让他哥知道他又吃糖了!
宴舒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宴家人自然不能把他养成傻白甜,否则被坑了都没地说理。他从这位医生眼里明晃晃地读出了“他想泡我”的信息。
宴舒眼里j-i,ng光一闪,姑且让他泡着,大家都是男人,还能强迫自己不成?等他下一次卖二手的时候,再把账一结,拍拍屁股走人。
宴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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