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躺在沙滩上?他是做什么的?除了陆浅那丫头,他的家人还有谁?都在哪?
他们会不会也像师父担心我一样担心着这个男人?
徐夫人不知道高渐离在想什么,他见高渐离不说话了,不由得接过话头道:“渐离,你说,你遇见了他的家人?那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第255章牛车
“没有师父。以徒儿的身手,他们怎么可能对我怎样呢。”高渐离收起笑容,缓缓打开盒子,“我只是在想,他们肯定也很难过。”
徐夫人怔怔望着自己的爱徒,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是想安慰说,就算救不活他本身也没事。现在的他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健康的身体吗?可见自家徒儿如此,他哪里还说得出口?
如今看来,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剑客,在心爱的徒弟面临生死抉择之际,自己竟是老糊涂了。
徐夫人内心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这人的家人定也是担心他的。我们得赶紧治好你才是。”说着,他已经转了个方向朝高渐离和盒子走过来。
只是,谁知道治好了渐离的身体后,会不会有另一个人从里面醒过来?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徐夫人叹了口气凑近往盒子往里看,鱼血已经凝结成块,却是血玉一样莹亮鲜明。圆润的心脏就静静躺在血块上,仿佛是刚摘下来的。
“这鱼血有几天了?怎么还如此新鲜?”徐夫人埋脸闻了闻鱼血,甜腻的味道立刻溢满鼻间。
高渐离笑道:“五天。多亏了这个里面可以加装寒冰的盒子,厚度适中,既冻不坏鱼血,又保住了新鲜。”他打心里佩服陆浅,那丫头竟然能有如此细腻心思。
“那这盒子是个宝贝啊。”徐夫人又惊又叹,抱起盒子就往后院走,“暂时再用它盛一会,我看看水怎么样了。”
“我也来帮忙。”高渐离卷起袖袍,长剑放在桌上,跟着徐夫人进了后院。他走得这样急,是真的不想去细看躺在床榻上的自己。
他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不敢去细看。
到底是在逃避什么呢?高渐离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怕床榻上的自己醒来后,在躯体里面的是另外一个人吧?明明自己已经如此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往灶火中添柴,徐夫人在一旁用冰凉的井水泡着心脏,又用利刃将其细细剖开。
江无夏把药送过来后,立刻清洗了药材交与高渐离切细了。随后,徐夫人将每一味药材都放在鱼心不同的隔层中,又用鱼血塞好。
做完这些,再用新摘来的荷叶将心脏包了,拢起来用竹签固定封口放入煮药汤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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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浅浅……浅浅……”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是狐狸。一声接一声,有些急促,催人心焦。我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躺在一个四边垂着浅绿色薄纱幕帘的牛车里。
车轮吱吱嘎嘎,幕帘水一样摇来晃去。
我揉了一下眼睛,只见前方坐了个人,背对着我靠在我躺的那处卧榻边缘。我看不见他的脸,充斥视线的只有随意散落肩头的如缎青丝。
没有梳发髻,也没戴任何头饰,青丝就那样垂着,从头顶到地上。
“狐、狐狸?是你回来了吗?”我高兴得就要坐起来,这牛车中就只有我们二人,方才我听见的声音又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人的声音。
除了祁靖远,这人还能是谁?
“浅浅,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有些孤寂的声音。他还是没回头,但声音就是我心心念念的声音无疑。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我每天都在思念,却从失踪后就没有在我梦中出现过的背影,贪婪的目光寸寸将他刻在心里:“狐狸,你说什么呐?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我每天都在找你……”
说着,我动了一下手,想要掀开身上的浅绿色薄被坐起来。
薄被很轻,被我用两个手指拉到一边。可我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就动不了!除了手能动,其他地方都动不了。包括双脚和脑袋。
我醒来的时候脸就是朝着正前方。
除了能看见外面拉车的是一头雄壮得像座小山的公牛,视线的余光也只能看出周围的幕帘,还有……坐在前面的狐狸。“狐狸,我动不了了。”
我求助的望着他的背影。
可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说着自己的话:“浅浅,你都在做什么呢?你为何都不来找我?不……你已经找到我了……可你为什么不赶紧将我的身体抢回来?”
“狐狸……”我想伸手去戳他,可却够不到,大概还有一个指头的距离。
他还在说:“你都找到我了……还要去杀什么横公鱼……都找到我了……还要别人教你武功……”
“……狐狸,你先听我说,我不能动了。”我加大了声音想打断他的话,可他却像故意在闹别扭一样,就是不搭理我。有风吹起,掀着幕帘将他的头脸遮得更加严实。
有幕帘拂过我的脸,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狐狸已经坐在软塌上。
入眼处是他闪着狐狸般狡黠光芒的眸子和丰神俊朗的脸,然而,那张脸上却没有表情。就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死水,我甚至能从唯一看得出他是活着的那双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狐狸?”我试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下一瞬,我的手立刻被一道大力钳住。是他,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原本有些空洞的视线也朝我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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