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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用这口气怒吼孙志的,除了孙家那位老爷,也没有谁了。
果不其然,孙志看见自己的父亲孙合,就立刻缩了脖子住了口。
他讪笑了两声,“爹,你怎么来了?”
孙合重重哼了一声,不经意看了一眼季裳华,“我若是不来,还不知你要闯下什么滔天大祸呢!”
孙志无法无天惯了,孙合见多了也不会怎么管他,但这次却是鲜少严厉斥责的一次。他有些摸不到头脑,“爹,我怎么就闯祸了?”
这个儿子真是没脑子,辨不清利害事实,被人三言两语就说动了,竟来找季裳华的麻烦,做了别人的手中的那把刀!若计谋得逞也就罢了,偏偏被季裳华算计了,足可见季裳华不是那般柔弱女子。
虽然她不为季家喜爱,但凭借着辅国公周家的势力,想要翻身也是指日可待,而自己不过是一介商人,如何能得罪周家!
是以,在接到有人递进来的消息后就匆匆赶来了,那个传信者是谁,不问可知。
思及此,他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狠狠道:“快些向季小姐道歉!”
父亲竟然要他向一个算计他的女人低头认错?!孙志十分不情愿,但是一看到自己父亲威严的神态,下意识觉得腿软,想反驳的话也没敢说出来,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到季裳华面前,旁边还有白苏和繁缕警惕的看着他。
他像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似的,“对不起了,季小姐!”
季裳华微微一笑,十分大度,“无妨,孙公子也是无心之失。”
哈,是无心之失,无心黑夜进入农庄,又无心睡了两个婆子。
孙志面上浮现羞窘之色,挤过人群到了孙合身边。
孙合对季裳华道:“至于那两位嬷嬷,孙家会做出赔偿的。老夫就先带犬子回府了。”
季裳华淡淡道:“您走好。”
她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在这里无依无靠,不宜将人得罪的太死。孙合能这么做也是最大的让步了。
这也说明了孙合是一个精明强干之辈,知道事无定数,不能因为庇护自己的儿子而为难季裳华。
说来也好笑,身为季家嫡女,受了委屈不能依靠季家门第,反而别人怕的是她的外祖周家。她对季家早就是彻底失望了。
孙家父子刚走,就看见刘婆子和张婆子的丈夫提着她们气冲冲走了出来,一把将她们摔在地上,因为化雪的缘故,脸上沾满泥土。
再加上身上衣衫凌乱伤痕累累,那样子实在是滑稽好笑。
一男子怒声道:“竟做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事,将刘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即日起,我要休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这刘家你也不必回了,我会亲自送休书过来的!”
张婆子亦是得到同种待遇。不管她们怎么苦苦哀求,都于事无补,只能吞下满口血,将这笔账记到季裳华身上。只要她们向于氏说明此事,于氏定不会绕过季裳华!
季裳华又岂会不知这两人的心思,她只是对她们颔首微笑,并不担心的样子。
一大早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众人在议论纷纷中都散去了,仿佛意犹未尽,不知道这件事会有几个版本流传开来……。
刚回到孙家,孙合就吩咐人将孙志痛打三十板子,让他长长教训,孙志在承受痛苦之余又对季裳华的恨意加深了一层。
农庄。
季裳华来到一间阴暗逼仄房间,看着面前被捆绑着、堵住嘴巴的张婆子。
夜晚,依然是天寒地冻,可是今夜的景色极美,满天繁星点缀夜空,一轮满月高挂树梢,寒梅依旧立雪中,静谧而又安然。
冷风吹来,张婆子不由浑身哆嗦。
季裳华使了个眼色,白苏立刻将张婆子口中的抹布取了下来,张婆子大口大口的呼气,又在吐着什么,想必是抹布的味道不好闻吧。
季裳华仔细打量了张婆子一番,笑道:“张嬷嬷,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立刻吩咐人将你绑起来?是不是好奇连翘去哪里了?张嬷嬷也是季家的老人了,想一想就明白其中关节了。”
自早上被人拽起,她只被披上一件外衣,是以现在冻得瑟瑟发抖,一双眼睛却很是有神,“是你,是你事先控制了连翘,得知了我们的计划,布置了这一切,是你通知的我夫家……。”
季裳华俯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语气轻柔,“嬷嬷可是贵人多忘事,你今早已经被休离了,这件事全村的人都知道。”
是啊,全村人都知道她是与人苟且被休的,真是丢人到了极点!
张婆子大怒,“都是你害的,你……。你就不怕夫人知晓?你敢对我做什么,夫人不会饶过你的。”
没想到季裳华只是淡淡一笑,极尽嘲讽,“不放过我?你以为你是谁,于氏会为了你一个老奴来惩治我这个季家嫡女?要知道,于氏在众人面前一直表现的贤良仁慈。再者说,你这样办事不利,你以为以她的性格,会轻易原谅你?只怕会为了守住秘密杀你灭口吧。”
张婆子冷笑,“你胡说,别想要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季裳华嗤笑,“你以为你配我费这个心思吗?你现在可是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完全可以杀掉你。”
张婆子心知季裳华所言非虚,大声道,“可是你没有,证明我对你还有用,所以你不会杀我!”
季裳华微笑道:“的确。”
张婆子见季裳华承认,有些得意。
可是季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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