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早就结下了。
可是刘宏印盘居营州,天高皇帝远,就连朝廷都对他无可奈何,王家和玉家更是没有办法。
玉进忠气得大骂了了一通,又说:“只是连累了老大人。”
“我们两家还分什么彼此,”王大人道:“而且此事也未有定论,我们以后就多注意范阳的消息。”
玉守义也道:“以后我们两家人都出行都要谨慎些。”
王家本就是世家,门户重重,防卫极森严的,而玉家也将私兵调回家宅数十人,至于家人出行,也都要带了从人。
但此后一切又归于风平浪静,且范阳也没有什么异动,大家也就将过去的事情慢慢放下了。
倒是一天王淳过来请安时,在杨夫人面前问枇杷,“你什么时间有空?”
“什么事?”
“陪我买弓。”
当时王淳撒了谎才将自己叫出来,所以现在是该把谎圆了,杨夫人听说了赶紧说:“枇杷,你若空了赶紧陪淳哥儿把角弓买了,好让老夫人看看。”
枇杷看看天色,“你等我一下,我们现在就去。”既然欠下的债,就应该尽快还了,她赶紧跑回房里换了男装,跟王淳出门了。
这一次他们都骑了马,枇杷小心地与王淳保持了足够的距离,终于平安地到了西市,接下来马不能进了,两人只得下马步行,之间足足离了几尺远。
那天梳头的事,当时着急并没有觉得什么,可过后两个心里又都不自在了,但也都明白不能对别人说起。只装做忘记,但是遇到时就立即想起来,仿佛还在那个尴尬时刻,便不自觉地躲闪着。
走了半晌,枇杷终于忍不住了,“你说的店在哪里?”
王淳急得汗都快出来了,“我听别人说就在西市,但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
其实王淳本可以自己随便买一张角弓回去交差,但是就在帮玉枇杷梳过头的那天晚上,他突然做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梦。
梦中正是他与玉枇杷坐在车中梳头的情景,黑黑的发,拿在手中光滑得像缎子,像白玉兰花般的脸就在眼前,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香气萦绕在鼻端,他神志慢慢恍惚了,熏熏然地凑了上去,然后在无比的愉悦中醒了过来。
虽然费嬷嬷说没什么,只是自己长大了,可以考虑娶媳妇的事了,可是王淳还是羞愧极了,然后他不避免地时常想到玉枇杷,甚至在国子监听课时第一次心不在焉,完全没有听到夫子叫自己的名字。
王淳有生以来从没有这样丢人过,从国子监出来后他痛下决心将玉枇杷忘掉,将那个荒诞的梦忘掉。于是他每天更早起来练武,晚上读书到更晚,白天帮着祖父做事,将自己忙得像陀螺一样。
果然接连几天,他上床时几乎浑身脱力,躺下便睡着了。可是就在昨天晚上,那样的梦又一次不期而至,还是一样的情景,只是他更近了一步,凑上前去用手摸了摸玉枇杷的脸,似乎还真摸到了那细嫩的肌肤……
王淳破天荒地没有一早起床,躺在被窝里想了好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除非他把自己累死,否则恐怕避免不了梦到玉枇杷了。
那么就去看看她,找机会与她在一起。这个念头一出现在他的头脑中就如一棵疯长的野藤,马上将他所有的思维全部占据了,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去看看玉枇杷。
好在,自家与玉家的关系实在是够亲密,想找个借口到玉家简直太容易了,而且杨夫人立即就让枇杷陪他上街,王淳兴奋之余就忘记了他根本不知道那家卖弓角的店在哪里,只是恍惚听说在西市上。
自己怎么能犯下这样的错误!约人出门买东西,结果连店都找不到,何况现在玉枇杷就在身边,王淳更加紧张了,他还要担心自己再出什么状况!
一向理智聪慧的王淳现在满脑子浆糊,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越是急心越慌,他们一直走到西市的尽头也没有找到他说的店。
枇杷瞧了瞧他,见他急得出了汗,但好心提议,“我知道一家卖武器的店,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去看看吧。”
王淳赶紧点头:“好,只要是有角弓就行。”
进了店,枇杷第一眼不由自主地先瞄向上次看过的鞭子,只见那鞭子还在原处静静地挂着,乌亮亮发着暗光,心里吁了一口气,她一直记着这条鞭子,只待阿鲁那从营州回来有了钱就要买下的。
但今天是来陪王淳买弓,所以枇杷只悄悄地扫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看角弓,认真帮王淳挑了一张,而王淳让她再选一张留用时,她却怎么也不肯,“我家里的角弓多得很,都是我们自己做的,用起来也合手,不必买了。”
这家店的东西固然不错,可是却贵得紧,寻常一张弓也要几百缗,只比家里的弓多雕了些花,看起来漂亮些而已,于是就催着王淳赶紧回家。不料店家却摘下鞭子捧过来笑道:“这位小哥儿,鞭子也拿着吧。”
☆、第94章面若桃花
枇杷接了鞭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笑问店家,“你还记得我?”
那店家笑着赞道:“当然,我在西市做生意也有二十几年了,能将鞭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也只见过小哥儿一个!这只鞭子虽然又有几个人看中了,但我都没有舍得卖他们,正所谓红米分赠佳人,宝刀配英雄,我就想小哥儿一定会回来买!”
虽然是奉承之语,但是枇杷听了心里还是极开心的,便点头道:“你只管给我留着,过年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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