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与王豆豆面露惊诧神情,瞬间又恢复如常。两人都知道此时如果慌乱了,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再想召集人马就难了,而且明天的传闻将更加诡异。
“挖。”王豆豆一声怒吼,抢先抄起一把铁锹。
“等等。”风水先生一脸睿智。只见他沿着地基走了一圈后说。
王豆豆停了挥锹的手,寻问的看着风水先生。
“还有桐油吗?”风水先生问。
“有,一共准备了十桶。”王豆豆答。
“再灌。从这个洞口灌进去。”风水先生手指处于上风口较大的洞穴坚定地说。“这里是入口,下风处该有一个出口。”说着风水先生转到另一侧,来到一个不起眼的洞口边接着说,“留下一桶在这周围浇遍了。”
于是几个人将所有桐油集中于一个洞口咕咚咕咚倒进去,留下的一桶浇在下风处洞穴周围。
火把仍在猎猎作响,握刀枪的手心开始出汗。
突然,王豆豆家的大花狗“嗷—”一声怪叫冲出人群,对着洞口眦牙瞪目汪汪狂叫。
这一变故让在场所有人尽皆面色大变,神情凛然,有人竟然打摆子般簌簌发抖。
洞口处有一狐触触碰碰、畏首畏尾探出头来,尖长的鼻子闻闻嗅嗅,身上沾了桐油斑斑点点。当看到周围仿如白昼时哧溜一声缩回去了。
王豆豆和风水先生见到狐探头,眼睛顿时放亮,精神大振,相互不由对看一眼,面露笑容。他们最担心狐群在他们围网之前逃脱了。
“谁要抽烟来卷一炮。”风水先生掏出烟丝荷包笑容可掬。说罢自顾卷起喇叭筒,叨在嘴上就着桐油火把点然了,由于火把火苗太大,烤得他无法用嘴叨烟去点,只好回身卷起一支近一尺长的烟卷,弄出许多滑稽神态,引来一阵哄然大笑。
王豆豆颇为诧异,这些天还未见其露出过笑脸,见天扳起一副面孔,犹如一身黑色长袍,此时见了却十分有意思,心里一乐。
他明白了先生用意,走过去带头卷了一支,其实他不抽烟。果然便有人陆陆续续围坐一起卷喇叭。这些都是外村人,圩子里民团队员没有一人离开各自站立的位置。
原本腾腾杀气使各人神经绷如弓弦,狐狸的灵性在人心里留下诸多诡异与阴森,当真面对的确令人喘气不匀。
先生缓冲了气氛,让在场每个人握刀与握枪的手松驰下来,虎口攥麻木了,连忙甩手舒张血管。
先生虽然嘴上叨了烟,眼睛却死盯着洞穴出口,当大黑狗再度竖起颈毛伸直尾巴立眉眦目时,只见他从嘴上拔下长烟卷猛然摔在地上。他的判断正确,狐群开始从出口处往外涌,一条、两条……纷纷走进铁笼子,当寻不到出路时开始团团乱转并上窜下跳。
“第一队瞄准了打。”王豆豆扔掉手中烟卷,一声令下。
一排枪声响过后,出洞的几条狐被打死在笼中,狐狸中枪时的哀鸣如老妇哭嚎,声音凄厉,令人胆寒。
“第一队开锁。第二队准备了。”王豆豆命令道。
此次灭狐准备非常精细,分工明确,按照铁笼子分人数。一是防止子弹误伤了人,二是防狐狸乘乱逃跑。从第一排枪声过后没容出来的狐再返回洞内,尽数剿灭。第一队冲向笼子边,有人打开铁笼铜锁,有人伸出长钩将死狐拖出笼外,另有几支枪口对准洞口防狐冲出来伤人。
方法果然奏效也实用,王豆豆心想还是先生足智多谋,一步步设计很是周到。
手握柴刀的外乡人默默数了数,第一次共打死六条,六条就有六块大洋赏呐,心里后悔早知也拿来家中猎枪,赚几个银子。这种方法简单也不用冒危险,只是可惜了狐皮,乱枪中早打坏了。
周围所有眼睛开始盯着铁笼中的动静。
不久又有几条涌出来,如法炮制,如此反复不到五更天已剿灭二十几条。
圩子里熟睡的人醒了,男人们以为又有匪徒破圩子,纷纷起床拖刀夹棒寻至此,场面甚为热闹。
天明时分,空地上狐尸堆积如山,血水四溢让人胆颤心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男女老幼,无论年老年幼从没见过如此场面,也未见过如此多的死狐狸。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以及狐臭味使人无法隐忍,要作呕,不多时果然听到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心惊之余,心里在问这洞底下究竟藏有多少狐狸。
太阳出来时再无一条走出洞穴,见此情形无论民团队员还是外村人都放下心来。
风水先生仍不敢稍有放松,更不敢放跑一只,整个过程心惊不已,却又不敢有丝毫流露。
“挖开地穴?”风水先生对王豆豆说。
“一不做二不休,挖。凡参与挖穴者按人头计发大洋两块。”王豆豆大声说。事已做到如此地步,绝不能半途而废。
早起的男人也加入其中挥锹开挖。一会儿功夫,不大的宅基地便呈现出一个三五尺深的大坑。围观妇孺屏声静气,都在等着揭开谜底,场地上惟有呼哧呼哧喘息声,无一人说话。
“当—”一声响,这一清脆响声谁都听到了。
“下面有石头。”有人说话,他的话音刚落已听另一侧也是“当”的一声,继尔是一片“当当”声。
风水先生跳进大坑仔细查看了一会又爬出来说:“清理上面浮土。”
当人们清理了石上浮土露出一层石板,石板缝隙长有形似蘑菇或白木耳状的东西,也有形似白莲花。见此情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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