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自觉揽起她,笑着说:“一天没见,就这么想我?”
她忽然伸出两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来吻他,把太子吻得一头雾水。当然了,美人索吻,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儿。他扔了草棍儿紧紧搂住她,被她亲得找不着北可不像话,太子何时何地都必须占据上风,于是他反客为主,把她亲得找不着北了。
只是一边吻,一边还琢磨,八成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要不也不能这么豪放。这女人,心里该有多爱他啊,平时憋着,今天憋不住,打算一气儿齁死他了。
反正吻得如狼似虎,差点没把嘴给啃破。太子招架不住了,唉唉叫着,“等……等等,你今儿是怎么了?难道想明白了,打算煮饭?我已经梳洗了,要不咱们进去……”
可是她却抓住他的衣襟,强行抱着他。锦衣使官袍的一身绫罗绣花,蹭着他娇贵的肉皮儿,又辣又麻。
她说:“您闭嘴,让我搂一会儿。”
让他闭嘴,这样的态度,换做平时太子可是要生气的。今天看在她这么热情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撼了一下,“德全说你回宫后又出去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她觉得难以启齿,如果告诉他信王想害他,他心里会很难过吧!
“您等等,现在别问,让我想想怎么回禀您。”
是还没组织好语言?太子有些纳罕,“星河,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她仰起脸来,执拗地说:“您往后出门,身上带着匕首好吗?我那儿有把做工精美的,很衬您的身份,回头给您拿来,您随身携带好不好?”
她的眼睛里有深深的恐慌,看来事情不简单。他沉默了下,点头说好。
第64章风雨愁人
生于帝王家,父子反目,兄弟相杀,这样的戏码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其实一点都不稀奇。可是见得再多,也不表示能够习惯,太子静静听她说完,脸上浮起了哀伤的神情,怅然说:“我知道他心里不平,一样的出生,他只输在晚生了几年而已。可是太子的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我让给他……凭他这样的秉性,也不可能容得下我。”
至亲骨肉,欠缺就欠缺在相处太少上。虽然同在一座皇城,但储君的培养和诸皇子大不相同。幼时读书,东宫之内有他专门的习学场所,教授课业的,都是当朝最有学问的人。后来弱冠后出阁升座,广招天下名师,皇子们的书房和他又隔着重重宫阙,如果不是在立政殿里相见,几乎没有什么共处的时间。各忙各的,当皇子真的不容易,课业、骑射、政见,面对的不单是皇父一个人的考核,更是满朝文武。谁都不愿意落下成,谁都较着劲儿往上爬。小时候他和青葑还像牛郎织女似的念念不忘,后来慢慢长大,男人的感情又内敛,心里明白那是亲兄弟,以为这样就够了。
其实根本不够,人心是会随所处环境发生变化的。
当身份和见识日渐悬殊,领略到的东西又不可转移,那么就会开始怀疑,是不是身份弄错了。皇父对幼子的关爱,变成了最大的错,他不应该把老四养在立政殿,不应该让一个年轻的亲王,见识到毫无遮掩的皇权的威力。
难过到极点,无话可说。不愿意让她看见他的痛苦,揉着额角说:“我还有一大堆奏疏要批,今晚上得忙一整夜。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不放心,喃喃叫了声主子,知道他心思沉重,也不好多说什么,“我在偏殿值夜,您要是有吩咐就叫我。”
他点点头,这会儿再也想不起煮饭的事儿了。送走她,抬袖擦了擦嘴,唇峰上麻麻的,唯一的安慰是她不忍心看着他遇险,这样的生死关头她终究向着他。还有那个耗子爪,这怪胎不知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按理说已经和老四那样了,应该同男人一条心才是。可她偏不,死乞白赖缠着星河,为了她多危险的事儿都敢做,这让他感觉棘手,往后要想甩掉她,恐怕很难了。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古怪,他有些看不懂了。他这头出了个死要当官的,老四那头弄了个吃里扒外的,本以为已经睡服了,没想到后院起火,闹得不好恐怕连小命都要搭进去。
夜很深了,白天的繁华都褪尽,殿里烛火摇曳,莫名有种凄清的味道。他坐在案后良久,脑子里乱糟糟的,平不下心绪。半是愤怒半是愁苦,自小相依为命的兄弟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何苦来哉呢。老四的心比他狠,他敢于孤注一掷。如果事成,青鸾顶缸,储君宝座也空出来了。剩下他和那个无能的青霄……再生一计把青霄和温室宫都除了,到时候可真是千顷地一根苗,这江山社稷,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太子心里不大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处处留意老四,可他却是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太子一直盼着他能迷途知返,来同他认个错,就说后悔私底下所做的一切,亲兄弟,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可他始终没有。
春闱很快到了,各州县层层选拔上来的武进士齐聚京师,先经兵部一轮军事策略的筛选,然后才是武举殿试。当然所谓的殿试不在大殿内举行,那么多的弓马骑射,需要一个巨大的场地来施展拳脚。因此朝廷提前几天就肃清了城外林场,派禁军严密把守起来。文举有三甲,武举也一样。届时吏部、兵部,甚至枢密院都来观考。一天三场的筛选,凡是可造之材,即便不及第,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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