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不知道自己堂兄严志士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严衡看他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的样子,貌似是赶了不少的路,看样子是跟着自己一路跟过来的。
不过,严衡发现在自己堂兄严志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倒是光着个脑袋,赤着上身,肥肉堆满了腰间,还扛着把大刀,看起来像是屠夫,又像是江洋大盗,吓得小严嵩直往严衡背后躲闪。
严衡倒是不怕自己堂兄和他身后这看起来跟座山一样的人。
前一世的他什么势力没见过,不过一个壮汉,也还吓唬不着他。
对于堂兄严志士,严衡可没有怕他惧他尊他是堂兄的意识。
一个能为了自己的利益就敢不择手段的人,也不值得他尊敬。
严衡将手伸进了褡裢里,准备取出用草纸包好的生石灰来,同时对严志士道:
“怎么,我可告诉你,这鸡可不是我们偷的,是我们自己用钱换的,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
“哼,你们是偷的还是用银钱换的,老子可不管,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还打了老子,这口恶气,老子必须得出”
严志士龇牙咧嘴地竖起大拇指在鼻梁上按捺一下,就侧头对身后那壮汉说道:
“他们身上现在应该还有几两银子,只要你把他俩杀掉,他们身上的银子就归你,我还额外给你二十两,如何”
“没问题,不过得按事先的说好了,我帮你解决这两个孩子,你得把后续的事处理好,不能让官府的人发现。”
这壮汉说着就取下大刀来,用拇指试了试刀刃锋利程度。
“没问题,我是他们的堂哥,到时候回去随便编个理由说他们是被贼寇所害也不会有人怀疑,而且他们唯一的亲爹现在还在县衙大牢里,生死未知,也管不到此事,更何况这一带的人都是我族里信得过我的人,都深恨这哥俩,我要是打了招呼,也不会有人揭发什么。”
堂兄严志士说着就阴邪地笑了起来。
对于严衡,严志士从前虽然厌恶,但因为严衡也没触逆过他,他也没有十分痛恨;
但如今严衡不但动手打了他,让严志士觉得严衡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因为严衡让他错失了夺占严衡家五十亩良田的机会而对严衡有了怨恨。
而且一想到自己父亲对严衡似乎也要比对自己好些,嫉妒心大起的严志士便对严衡哥俩起了杀心。
他甚至想过杀了严衡哥俩,再花钱让自己那位二叔死在县衙大牢,这样他父亲就是严家真正意义上最有名望的人,而他在族里地位也就更加巩固。
不过,再坏的人也有基本的底线,他也做不到亲自动手杀掉自己的亲堂弟,便寻了个在七里村附近活动且手上沾过人血的江洋大盗。
至于,严志士如何能认识一个江洋大盗,也就没人知晓了,毕竟即便是在一个村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总是需要外人去做的。
小严嵩见此则吓得直接退缩了一步,喊着:“哥哥”
“别怕”
严衡见小严嵩揽在了身后,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堂兄居然是如此睚眦必报之人,竟然因为自己打过他还没能让他若愿夺走自家的田地而动了杀心。
好在严衡从来都是一个警惕性比较强的人,更何况现在身边还跟着承载着自己未来荣华富贵的拖油瓶,他在离开七里村时就做好了万一遇到盗贼该如何应对的准备。
“小嵩,把水壶给哥哥”
严衡从小严嵩手里接过水壶来,喝了一口,然后趁着这壮汉握着大刀朝自己这边走来时,就立即取出草纸包的生石灰朝那壮汉脸上砸去。
在整个七里村,也不是所有的族人都唯利是图,贪图小便宜,损人不利己,大部分的人还是比较友善的,只要不偷不抢,基本上也能进行简单的交易买卖。
严衡在今天中午就特地去了一些农户家,想寻一些适合自己这样一个少年防身之器。
本来是想换一把杀猪刀或者篾刀什么的,但一想到自己这身子骨即便是有把长矛也不能对付盗寇。
于是,严衡便选了偶然在一户人家里找寻到的生石灰。
严衡前世是理科生,他自然知道这生石灰有多么强的腐蚀性,尤其是与水发生反应后,所放出的热量至少是可以把一个人烧伤的。
要不然,他即便是自己拿的时候也不会不拿草纸包着。
严衡也没想过去县城路上会真的遇上什么盗贼野兽之流,毕竟现在也是清平世界,七里村离县城也不远,他之所以预备着也只是预防万一。
但严衡没想到这以防万一的万一还是遇到了,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危险却是自己堂兄严志士带来的。
严衡手里的那包生石灰犹如从空中撒盐一般落在那壮汉脸上,那壮汉只觉得眼睛酸涩,口里似火烧一般。
等到严衡一口水喷了过去时,那壮汉直接大叫了起来,手里的刀跌落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然后又使劲地抓挠着,但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呲呲地冒起白烟。
生石灰的主要成分是氧化钙,氧化钙与水剧烈反应成氢氧化钙。
该实验所放出的热量能直接让溶液沸腾,更别说壮汉那张胶原蛋白为主要成分的脸。
顷刻间,在高温下,那壮汉的脸就被烧得蛋白质变性失活,壮汉直接滚在了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严衡的堂兄严志士懵逼了,他不知道严衡到底给那壮汉洒了什么,让那壮汉如此痛苦,正张脸都已经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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