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阳吓一跳,“哎哟”一声抬手掏耳朵,答应:“行啊。”
电话挂了,季然的劲头却下不去,眼睛亮晶晶地往季成川脸上乱瞟,雪糕吃得到处都是。季成川抽纸给他擦嘴,问:“要出去玩?”季然随便答应两声,纸巾下面的嘴唇偷偷撅了撅,想趁机蹭季成川的手指。季成川一手还握着方向盘,用眼角斜着看他,勾着嘴唇笑。
季然红着耳朵退回去,平时吊在嗓子眼儿里的羞耻心此刻完全丢到了脑后,他像个破解了敌方兵阵的大将军,只剩下威风凛凛的兴奋,和胜利在望般的冲劲儿。
李鹤阳确实为他破解了一道头疼的谜题。
他被猪油蒙了心,光想着往季成川身上使劲,逼他去离婚,忘了凡事都要往两边看——逼不了季成川,不是还有个林素么?
季然别的本事没有,惹人生气是一绝。林素性格太软和,季然不动脑子都能想出一万种把她气走的方案。连每种方案可能引起的结果他都想好了,要么林素受不了,主动跟季成川提离婚,要么兔子急了咬人,林素打他两个耳光。
第二种好。季然美滋滋地盘算,只要她动手了,自己去跟季成川怎么闹,老王八都会答应。
他享受且怀念被季成川惯着的感觉。从认清自己的心思以后,越来越享受,以致每每回想之前那段时期,他竟然嫌弃老王八与他太亲近,都悔得想回去捣自己两拳。
打着一肚子扭曲的算盘去跟李鹤阳看电影,当李鹤阳问起“结婚”的情况时,季然犹豫了一下,李鹤阳人好,过去他跟姥姥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跟姥姥说的事,就跟李鹤阳商量,其实两个屁大的小孩能商量出什么呢,只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儿童的成长需要成年人的指导,李鹤阳对季然来说,就承担了这样一部分角色。
他想跟李鹤阳说自己的打算,但是上回那一遭劈头盖脸的教育实在给他折腾怕了,话太狠威力太大,两次都在关键时刻冒出来,阻拦他“逼离”的念头。
更何况,李鹤阳不知道他已经彻底成为变态了,他理解不了的。谁都理解不了。
“就那样了呗。”季然假装无奈,“你说的,证都扯了,我还有什么办法。”
李鹤阳狐疑地看他:“真的?上回没扯证你都气得发疯,现在怎么这么乖了?”
季然用手扇风,凶巴巴地瞪他:“还不都怪你?!给我骂得跟孙子似的,有脸说呢还?”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李鹤阳笑嘻嘻地揽住他往影城冲,牙齿被大太阳照得白亮:“走,给我们成熟懂事的j-i崽儿买饮料去!”
他活力满满,浑身都散发着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气。季然看着他,咧了咧嘴,心想,多好啊。
林素“过门”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她与阳阳来季家什么都不会缺,大物件没有需要带的,衣服与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整起来却也有些分量,当地人有新娘子婚礼头天不能见新郎的习俗,两家都没那么多讲究,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避讳,便先将东西送过来,明天轻轻便便直接来人。
阿姨记挂着那次季然摔勺发脾气,总小心的寻找各种契机,想拉近林素与季然的关系。季然还真没再闹过,他跟之前一样不咸不淡,甚至第二天主动向林素道歉,说自己当时太没礼貌了。林素笑得温和,轻声说阿姨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像极了一对平静温馨的新母子。
送完行李,林素留下来吃晚饭,天热,阿姨专门做了清爽的菜。季然进家门时已经吃了一半,林素又取了只碗,问季然:“然然,在外面吃饱了么?阿姨给你盛点……你是不是脸色不太好?”
季然的脸色是不大好,倦倦的,没j-i,ng打采。他摇头拒绝,往沙发上一蜷,抱个枕头开电视。
季成川放下筷子走过去,用手背贴他的额头,不烫。
“不舒服?”他问。
摇头。
“跟朋友吵架了?”
还是摇头。
阿姨起身进厨房,说:“八成是中暑了,今天热。家里有藿香水,我去熬点绿豆。”
“不用了阿姨。”季然从沙发上扑腾着坐起来,恹恹的,“我没中暑。”
季成川在他身前站着,以问询的目光俯视他。季然跪坐在他高大的投影里,多没脸见人似的,上半身突然往前一栽,季成川连忙伸手将他圈在怀里,听季然抱着他的腰闷声说:“我就是……看了两个鬼片,刚才进小区吓死我了!”
大人都笑起来,阿姨无奈地解掉围裙:“这孩子……”
季成川乐于承受季然毫无征兆的撒娇,呼噜着他的头发调笑:“是我儿子么?吓得跟个姑娘似的。”
“爸爸啊!”季然破罐子破摔,仰起脸冲季成川苦巴巴的惨叫:“晚上我能不能跟你睡?”
他问着,眼睛透过胳膊间的缝隙,偷偷瞄向餐桌上的林素。
第63章
季然一步三挪地在走廊上蹭,季成川的房门就在眼前,他拖着浴巾始终不敢推门进去。
他愁眉苦脸地叹气:这就叫耍赖一时爽,执行火葬场。
季然的计划简单粗暴,总结起来就是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全方位霸占季成川。林素进了这个家怎么说也是新娘子,前妻的儿子天天c-h-a在她与新郎之间,多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季成川听到他想一起睡的要求有些惊讶,却答应得毫不犹豫,季然从他怀里往外看,林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的,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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