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窕坐在那,一动不动,看着师父渐行渐远。
师父背影瘦削,一如当年。
他从阳光走进暗处,头也不回。
就这么一直望着,姜窕没眨一下眼,到最后,也不知是睁得疼,还是日头太刺人。
眼眶酸胀,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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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姜窕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去超市买了鲜蔬菜,肥牛,羊肉片,各种丸子,以及芝麻酱,老干妈。
散得比较晚,她怕来不及,直接打车去了徐彻公寓。
挂壁钟指向八点半的时候,门铃响了。
在书房打lol的徐彻赶紧趿上拖鞋,屁颠颠就要跑去开门,结果沿途,被同样往门口走的傅廷川拦下,
“回去,我来开。”
徐彻死鱼眼:呵呵呵呵门都不让开占有欲太强了吧。
等了一天,终于把老婆盼回来了。望妻石傅廷川煞有介事地整了整衣领,才打开门。
姜窕拎着一大袋东西,安静地站那,傅廷川要去接,她眼皮子都没抬,直接轻飘飘格开他小臂,进了屋。
没笑脸就算了,招呼也不打一个,不对劲啊。
傅廷川没往深处想,徐步跟过去。
姜窕蹲身在玄关那换好拖鞋,再探手去摸,那袋子食材已经被傅廷川提走了。
“老板娘!”徐彻站走廊里,眼瞅着姜窕过来了,喊得特谄媚。
姜窕朝他瞪了下眼:“别这么叫,把人都喊老了。”
“好好,不喊这个。”徐彻立马跟过去,狗腿子得紧。
某位姓傅的真·主子是谁?他已经完全不认识了。
“姜妹妹可以吧?”徐彻换了个称呼。
“行啊。”
“那就姜妹妹,”徐彻得意地瞥了眼傅廷川:“姜妹妹——”
“诶。”姜窕轻轻应了声。
傅廷川:“……”
三个人一起来到厨房,傅廷川将袋子放上料理台,开始翻看里面的东西。
姜窕绕过去,小幅度挤了他胳膊一下:“让我来。”
男人立马让开半尺,把那块地盘交给她。
姜窕把食材一个接一个往外拿,徐彻站在右面,啧啧有声:“买了不少啊。”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姜窕答着。
“花了不少钱吧,记得跟老傅报销啊。”
“又不是自己没钱,什么事都得靠他。”姜窕弯着眼笑,说得却别有他指。
紧跟着,她又补充了句:“女人老依附着男人过日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徐彻原先招财猫脸一般的眯眯眼立马冻住了。
此时他也察觉到萦绕在四周的诡异氛围了……
徐彻全程参与过傅廷川私底下找袁样挖姜窕那事,看姑娘这反应,应该是已经知情。
就在此刻,姜窕拿空了袋子里的东西,啊呀一声,说:“我忘记买火锅底料了。”
“我去小区门口看看,肯定有!”徐彻自告奋勇,妹子这招这摆明是要支走他、和傅廷川“谈谈心”的借口啊,想必,几分钟后,就会有私人恩怨在这片狭窄的厨房里漫起硝烟。
徐彻也谈过几场恋爱,深知女人发脾气的威力堪比核弹。
此时不脱身,更待何时。
“那就麻烦你了。”姜窕说得很是客气。
“没事。”徐彻裹上羽绒服,戴上针织帽,小跑出去。
诶呀。逃得太急,走到门外,他才发现自己鞋都没换,吓得光脚丫子穿拖鞋就出来了,绝逼要冻死。
罢了罢了,冻就冻吧,反正,半小时内,他都不敢再踏进那个门半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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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水壶嘟嘟煮着。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姜窕敛睫,慢条斯理拆着娃娃菜外边的保鲜膜,平静地唤道:“傅廷川,你过来。”
“嗯。”男人走到她旁边的洗菜池前,他个子很高,衬得身畔的女人小小的。
她开始掰菜叶子,如小夫妻唠家常般说起话来:“我师父今天找我,说了件事。”
“嗯。”他应着,似是在耐心聆听。
“他说我现在学有所成,技术也练到家了,条件摆在那,可以单飞了,让我别再跟着工作室干活了。”
姜窕说得很轻松,与此同时,菜叶也被她一片接一片地摘下来,放进手边的菜盆里。
很家常的动作,可在傅廷川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觉得自己也成了那颗娃娃菜,凌迟一般,被她的话,一层层剐着皮,非得看清楚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鬼。
傅廷川决定装死,坚持一字箴言少说少错方针不动摇:“嗯。”
“他让我考虑到太平这戏拍完。”姜窕把菜盆递给他,接着择鸡毛菜。
傅廷川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他试探着问:“你怎么想?”
“不知道,我也纠结,想问问你呢。”她低眉顺目,睫毛,头发,都软塌塌的,小绵羊一般,看着一点脾气也没有。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傅廷川冲刷着那堆鹅黄菜叶子,回得很是冠冕堂皇。
“喔?我自己做决定,”姜窕放下手里的鸡毛菜,就着一旁的毛巾擦擦手:“你说我师父都把赶我走的意图说得那么明显了,我自己还能做什么决定呢。”
“他可能只是希望你有更好的发展。”傅廷川关了水,声音一下子清晰许多。
“有什么发展?”
“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成为独立化妆师,或者当明星的专人造型师,比跟在剧组后面吃苦受累好。”
“哼……”姜窕从鼻腔里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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